前一秒還被排擠出去在看戲的閻王,下一秒就迎頭撞上一張餅。
閻王:噗。
而戰将緩緩側過身,眼神陰冷的看向邺澧,肅殺如有實質。
邺澧卻冷笑:别想和時洵單獨在一起,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嗎?
戰将:……然後你就把機會讓給一個外人?
閻王攤了攤手,愛莫能助道:“你們先吵着吧,我和燕時洵走了。”
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戰将的視線幾乎要把閻王的後背盯穿出兩個洞,但是閻王還是走在燕時洵身邊,一前一後沒入了遠處的黑暗。
戰将:啧。
而在脫離了衆人的視線之後,燕時洵唇邊的笑意慢慢回落,變得嚴肅。
“你聽說過的有關埋骨地的傳聞,都是怎麼說的?”
燕時洵的聲音很輕,卻帶着足夠的重量,令閻王不敢忽略。
閻王想了想,還是誠懇道:“說來慚愧,我并不知道邺澧的屍骨如今到底在哪。”
“世事變遷,滄海桑田,就算當年傳聞中有過似是而非的地點,現在也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輕笑着,手中折扇指了指自己腳下的土地:“說不定我們現在站立的地方,就是當年的埋骨地呢?”
“當年願意為一城枉死百姓出頭的,隻有邺澧而已。”
閻王淡淡的道:“可想而知,他得罪了多少人。”
“後來他執意奔襲千裡诘問天地,殺死北陰酆都大帝,雖然天地認可了他,但人間諸多驅鬼者門派,卻對他恨之入骨,覺得他擾亂了本來平穩的天地,很有可能招緻禍患。”
“他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對人間驅鬼者再沒有好印象。”
閻王輕輕歎息道:“他生前庇護百姓,百姓也願意在他死後,冒着風險為他斂骨收屍。”
戰場上屍橫遍野,新的勢力卻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戰場,對邺地的恨意使得他們想要讓這支鐵騎曝曬于荒野,死後也要化作孤魂野鬼,不得超生。
百姓們心中焦急,于是趁着夜色,在某一天組織起了附近所有村子的人們,一起摸進戰場,含着熱淚偷偷為将士們斂骨收屍。
當天亮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真真假假的傳聞,覆蓋了所有通向埋骨地的真相。
生于此長于此的百姓們,靠着對地形的熟悉而巧妙的把屍骨藏了起來。
從那之後千年時間,沒有一人找得到準備的位置。
而有關于邺地的故事,也慢慢被埋沒,不為人所知。
除了燕時洵,再無人追尋當年的真相。
燕時洵沉默的聽着閻王講述過往的事情,原本漫長的路程也變得短暫起來。
惡鬼入骨相加上閻王,即便是危險的黃昏時刻,也沒有任何鬼魂膽敢過來打擾兩人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