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燕燕,燕燕嗚嗚嗚!!!”
“閉嘴,憋回去,不許哭。等我死的時候你再哭不遲。”
燕時洵拎着抽抽泣泣的井小寶,向負責人交接了這個村子裡的全部事情,并且告訴他,嘉賓們或多或少都受了傷,就在不遠處的房屋裡休息。
聽到這話,醫護人員和救援隊員趕緊向房屋跑過去。
即便是常常見到重傷情形的救援隊員,在看清到處塗抹的腦漿腐肉,以及到處散落的折斷枯骨和壽衣時,還是覺得毛骨悚然,本來就長途颠簸的不适被放大,惡心得幹嘔。
“前幾天我那個做法醫的師兄還問我,特殊部門的急救隊缺不缺人,他想過來試試,我當時還說我們這是為了救人,法醫有點不合适。”
其中一名醫護人員看着滿地腥臭的血液碎肉,表情一言難盡:“現在我才發現,其實法醫才是最适配這個部門的啊。”
在看到醫護人員時,嘉賓們頓時放下心來。
緊張了一夜的安南原立刻脫力般癱坐在地,虛得不行還連連指向白霜,向自己身前的醫護人員叮囑道:“我的傷沒什麼問題,你先看看她,她手掌都快要廢了,女孩子家可不能留傷疤。”
但醫護分明看到,安南原自己的手掌心裡,也滿是淋漓鮮血,甚至被磨得一整塊肉都被生生剜了下來,要掉不掉的墜在他的皮肉上,疼得他連蜷縮手掌都做不到。
“放心,有其他同事去看白霜小姐了,你先管你自己,趕快把手給我。”
醫護拽過安南原的手一看,頓時小小驚呼出聲:“你這離傷到手筋就差一點了,還說沒事?”
在半夜的慌亂中,所有人都是手邊有什麼就用什麼當武器,想挑剔都不行。
而被安南原抓在手裡的遺像雖然沉重,可以當武器,但因為他一直死死握着,畫框的兩個尖角一直在磨着他的手掌心,硬生生抵進了指骨間。
醫護大緻檢查完之後,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再偏離一點點,或者再多磨損幾分鐘,安南原都會傷到手筋,就算醫治好也會留下後遺症。
安南原本來滿不在乎,卻迎來了周圍嘉賓責備的目光。
“南原,你也得照顧自己的身體。”
趙真一邊抱來被子墊在宋辭身後面,讓嬌氣的小少爺免得被石頭和粗糙地面硌痛了,一邊嚴肅的向安南原說道:“下次要是再有這種事,絕對不可以硬撐,知道嗎?”
“我們都是生死裡走過幾次的同伴,你受傷後就算休息又怎麼樣?我們幫你頂上去就是了。”
趙真責備道:“下次有什麼困難,直接說。”
安南原躺在擔架上,覺得眼睛酸酸的。
他抽了抽鼻子,擡起手臂,擋在自己眼睛前,給自己找借口道:“今天陽光好刺眼,眼睛疼。”
但他帶着哭腔的聲音,卻誰都沒能瞞的過去。
其他人對視一眼,笑了。
“真好啊,可以回家了。”
“我有種這輩子都沒睡過覺的感覺,等回去之後,我一定手機一關,大睡三天三夜。”
“诶呦我這把老腰啊,等再多幾次這種事,我這肥都能順便減了。”
“嘶!奇了怪了,我後背什麼時候受傷的,我都沒發現疼疼疼嗷!”
醫護人員正幫骨折的南天綁固定支架,卻被他五官緊皺的模樣逗笑了,伸手不輕不重的拍了他沒受傷的地方一下,笑道:“自己受傷都不知道,對自己也太不重視了。你知道肋骨斷了要是插進肺裡又多危險嗎?”
宋辭翻了個白眼,涼涼道:“就該讓他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