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梓鸢的身體顫動一下。
熟悉的冰涼又浮現在心髒。
但是很快,她想起白天姐姐臉上溫柔的笑容,想到祖父已經完全花白的鬓發,想到嫁到王府的點點滴滴。
一滴淚水滴落在地,随即滲進泥土,變得無影無蹤。
“我願意。”
她并沒有擡頭,聲音無比的堅定。
但是就在她怔愣的時候,邊宸鈞早已經不耐煩,帶着胡靈雨離開。
那句願意,逐漸消散在風中。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計梓鸢控制不住的癱倒在地,手捂着嘴巴重重的咳嗽,黑紅的血液順着手掌滴到地上。
在胸腔傳來的陣陣劇痛中,她漸漸失去意識。
醒來的時候,她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你醒了?”
男人的聲音傳來,計梓鸢緩緩的坐起來,輕聲應了一聲。
“多謝程大夫。”
程封看着她蒼白的臉,歎了口氣說道:“不用謝我,我隻是盡了我該盡的責任罷了。”
“你的身體在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撐不過半年。”
計梓鸢沉默,忽的問道:“若是不用藥呢?”
聲音細若蚊蠅。
正在一旁紅着眼眶的夏竹愣愣的看着她,程封也是一愣。
随即他的臉上浮現出怒火:“我身為大夫,所做之事都是為救人,若王妃一心求死,就不必再來找我了。”
他的眼中帶着憤怒的火焰,拿起一旁的藥箱就直接離開了。
計梓鸢木然的看着他離開,半晌才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時間又過去幾日。
計梓鸢坐在床窗邊,無比溫柔的看着手中已經繡到一半的肚兜,這是為姐姐肚子裡的孩子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