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宸鈞将計梓鸢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執起她的手。
他輕聲說:“怎會這麼輕?”
不知道是在問懷裡的人,還是在自言自語。
邊宸鈞忽的想起,大婚的那一天,按規矩他需要将計梓鸢從計家背出來。
他以為自己會很抗拒,可事實上,自從計梓鸢趴在他背上的那一刻,他腦子裡唯一的想法隻有:不能摔着她。
邊宸鈞突然眼睛有些酸脹,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對計梓鸢還是有着憐惜和感情的,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那點憐惜消失,他對她的蒼白與痛苦也視而不見了。
他将計梓鸢的手按在臉上,手下的身體傳來散發着陣陣寒氣,像是鋒利的刀尖,直直刺進他心髒。
他聲音沙啞的說:“計梓鸢,新婚那晚,你明明說過此生不離,你騙我。”
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在計梓鸢面前自稱本王。
邊宸鈞就這麼坐在床邊看着計梓鸢,直到夜幕徹底包裹住天地,他才站起身來。
他走出去,對還在跪在那裡的夏竹開口:“以後,你就負責守着王妃的院子,本王不會虧待你。”
夏竹走後,邊宸鈞又走出去,對守在門口的下人開口:“将棺木重新訂好,讓人擡去靈堂。”
說完之後,他徑直出了王府,朝皇宮趕去。
一個時辰後,邊宸鈞回來了,他身後還跟着一群大内侍衛。
邊宸鈞一指屋内:“把東西放過去,你們可以走了。”
巨大的木箱轟的一下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那些人将木闆拆開,這才退出了院子。
房間裡多了一張寒玉床,本就低的溫度一瞬間下降到了不可思議的溫度。
邊宸鈞沒管,繞過屏風從棺材裡面将計梓鸢抱起來放上去。
他去宮中求了皇帝,将這張外邦進貢的寒玉床拿到了手,據說這張床能有效的保證屍身不腐。
他看着計梓鸢瞬間結冰的發絲,輕輕撫上去,眼睛裡難得溢出溫柔之色。
“計梓鸢,你永遠都會是攝政王府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