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每一天，隻要她一個細微的動作，顧時禹就知道她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許沫苒抿了下唇，依言拆開。
裡面是一條做工精細、用料昂貴的綠色絲絨旗袍。
祥和号本就是旗袍店的龍首，這條旗袍更是祥和号的鎮店之寶，向來有價無市。
許沫苒卻瞬間臉色蒼白。
在一起13年，顧時禹給她送過無數件禮物。
随口說一句喜歡白玉蘭，他便在整個滬城種滿了白玉蘭樹。
還有美國時興的丹琪口紅、萃華樓的金飾翡翠……
可這是他第一次給她送綠色旗袍。
“不喜歡？”顧時禹劍眉微蹙。
“……喜歡。”
許沫苒勉強吐出兩個字。
顧時禹看着她這張死氣沉沉的臉，隻覺倒盡胃口。
他解開軍裝的紐扣，繞過她準備去洗漱。
許沫苒卻拉住了顧時禹的手：“骁哥，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
“除了結婚紀念日，還有什麼事？”
顧時禹抽出手，眼底充斥着不耐煩。
聽着他冷冰冰的反問，許沫苒走到八仙桌前拿起好幾份報紙遞到他面前。
“這是張嫂最近買的。”
報紙上刊登着顧時禹和不同女人走出百樂門的黑白照片。
兩人結婚十年，顧時禹沒少上這種桃色報紙。
許沫苒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為她始終記得，那個愛她的顧時禹會在自己執行報社任務時，替她擋下三顆子彈。
會在身負重傷時，三步一跪九步一叩為她求平安符。
也會在接管整個滬城後，包下整個和平大飯店，高調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