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像是被一個無形的手死死的揪着,她眉睫輕顫着,沒有開口。
她總是以為她已經足夠了解沈慎之了,她總是以為事情最糟糕的不過是她活守寡,可是往往事情到了最後她會發現,她一直都不夠了解沈慎之,他也總有能力讓後她陷于更加糟糕的局面。
“我給過你太多的寬容了,而我的寬容一直很有限,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他冷漠的說完,阖上眼眸靠在椅背上歇息了。
簡芷顔眉睫間還挂着淚水,潋滟一片。
她看着沈慎之毫無情緒的俊臉,嗤笑了一聲:“說得好像我很想要你所謂的寬容,所謂的好一樣。”
沈慎之臉色不變,簡芷顔又說:“沈慎之,你說當年我們結婚的時候,你本就應該像今天這樣對我了,那你為什麼當年不這麼對我呢?你又怎麼知道要是有今日,我會如何選擇?”
沈慎之眉睫微動。
“沈慎之,我可以跟你說,如果有得選,我甯願從一開始我們就站在彼此對立的一面!那麼我這些年來也不會這麼痛苦,或許我和你之間也根本不會糾纏這麼多年,我們或許早就離婚,各奔東西了!”
“是嗎?”沈慎之眼睛沒有睜開,卻說:“這麼說來,我應該慶幸了。慶幸我綁了你這麼多年。”
簡芷顔唇瓣微微顫抖,反駁:“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在我的面前露出一副施舍我,你犧牲了很多的嘴臉!”
這一次,沈慎之沒有反駁,也不知道是認同了還是怎麼樣。
“所以,你是真的打算管束着我,甚至是……關着我一輩子,以後我來去都任由你擺布?”
“不然你以為?”
“沈慎之——”
沈慎之冷冷的說:“我需要休息。”
“你這是犯法!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你可以去告我,如果你有機會的話。”
“沈慎之,你難道就真的以為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你?”
沈慎之忽然将口袋裡的手機遞給她:“你可以叫你爺爺和你父親去自首的。”
簡芷顔愣了愣,“什麼意思?”
他面無表情的說:“他們年紀也不小了,或者這牢一坐,就是一輩子。”
“我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或許等他們真的去自首了,你就真的沒壓力了,你就可以随意的反抗我了。當然,你反抗的結果也不會有變的。”
簡芷顔抖着手,說不出話來。
如果她怎麼做都改變不了她的結局的話,她又……何必拖着他們下水?
許久之後,車子行駛進了另一邊郊區的一棟西式的豪華别墅裡。
沈慎之下了車,站在車外面冷淡的凝視着她,不鹹不淡的說:“不想出來?”
簡芷顔沉默着,透過車窗,凝視着眼前這一棟異常豪華的别墅。
這裡,她還是第一次來。
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