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眠被關了一夜,蹲在牆角,因為肚子太餓,好不容易睡着了,也給餓醒了,渾身癱軟,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無力的拍着門。
董老太他們一家人正在吃早餐,董成功聽到了,皺眉:“董眠還關在我們家?”
董老太很傲氣,“不讓那賤丫頭吃點苦頭,她不知悔改兩字怎麼寫!”
“沒給她吃的嗎?”
“給她那還算教訓?我準備餓她兩天讓她長長記性!”
“奶奶,她才十多歲,還在發育呢,餓她兩頓就好了,要是真餓她兩天,會出事的。”董成功又說:“現在可不比你們的時代了,這又打又關又餓的,被人知道了,說出去也算是虐待,過了頭是犯法的。”
董成功是怕餓死了,餓死人要償命的。
他見董老太還不願意放人,就說:“奶奶,董眠怎麼說也是荃叔的女兒,再不出息也是荃叔家的事啊,要是她在我們這裡出了什麼事,他不會記恨奶奶,可對我們兩家和睦會有影響啊。喂了那麼個沒出息的人破壞我們董家的和睦,不太值得是不?”
董奶奶本來想教訓教訓董眠的,可一想起她,她就憤恨,心煩,也叫人放了她。
董大嬸不大喜歡董眠,但見到董眠餓得連下樓的力氣都沒有,就端了兩碗白粥給她喝,就讓她回去了。
回到家,家裡沒人,倒是家裡電話不斷的響了起來。
她沉默的接起,卻聽到了讓他頗為熟悉的聲音,“喂,你好,董眠回來了嗎?”
黎越铠的聲音對此時的董眠來說猶如天籁,她鼻頭泛酸,眼眶微紅。
“喂?有人嗎?”黎越铠聲音越發不耐煩了。
董眠吸着鼻子,猶如蚊呐,“我在……”
“小眠?發生什麼事了?”他聽出了她聲音的異樣。
董眠咬着小嘴不哼聲。
她什麼都不說,他就急了,語氣卻無限溫柔:“好好好,乖,不想說咱就先不說了,什麼時候想說就說,好不好?我跟你說說我最近發生的有趣的事?”
他昨天早上開始給她打電話一直打不通,打固話她繼母說她不在家,怎麼也聯系不上,他急得像螞蟻上鍋,偏偏他昨天在外地,趕不回來,他才剛下飛機。
他溫柔如斯,昨天她遭受的是親人的誅心般的冷漠。
她眼眶越來越紅,擦了擦眼淚,就聽到黎越铠說:“我昨天去了大,拍了不少照片,回來給你看,好不好?”
“真的?”
聽到可以見到自己向往已久的地方,董眠激動難耐,心底的委屈和昨天品嘗到的苦澀滋味随即消散。
黎越铠眯眸,眼神驟冷,語氣卻帶着玩笑般的嘲笑:“喲,哭了?你16歲了啊,不是6歲了,怎麼還随随便便就哭鼻子?說出去你不怕丢臉我都覺得丢臉呢~”
董眠又覺得委屈了,更想哭了,想也不想就開口反駁,“我……我哪有随便哭鼻子,是……是他們冤枉我……”
她不習慣跟人吵,就連替自己反駁的聲音都悶悶的,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黎越铠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手上的筆記本電腦,循循誘導的語氣,“哦?他們怎麼欺負你了?”
所以董眠訴說自己的委屈說得很順口,“他們冤枉我你給的手機是我偷的,還打我,把我關起來餓了一天……”
以前的董眠是不習慣告狀的,或者是訴說自己的委屈的,或許是因為沒有人聽她訴說,也沒有人真的心疼她。
可而在黎越铠面前,變得不一樣了。
黎越铠喉結滾動,眼底殺氣乍現,偏生語氣卻溫柔似水:“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