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我把這句話告訴董眠?也順便說說你對她的心意?”程颍東看了眼董眠去洗手間的背影,也說。
黎越铠吃着程母切成塊的蘋果,危險的眯起眼眸,“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你可别忘了,董眠既然對我沒意思,也不見得對你有意思!”
黎越铠難得不再嬉皮笑臉,薄唇緊抿,周遭的氣壓頃刻間下降,籠罩着一股寒氣。
程颍東隻是半開玩笑的狀态,卻正好戳中了他的死穴。
程颍東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在意,一時間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喂,我隻是随便說說而已,不會真的這麼說,你至于嗎?”
“你不懂。”黎越铠面無表情的說。
“什麼?”
“你覺得你喜歡她,你有多喜歡她?”他瞥了他一眼,冷聲反問。
程颍東:“……我也不清楚,那你又有多喜歡她?”
“……我也不知道,但是在我的心裡,以後我的妻子隻能是她,以後的路我都會幫她鋪好,讓她一世無憂。”
程颍東渾身一震,刹那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他和黎越铠同班兩年,做朋友差不多一年。
黎越铠也有過女朋友,他看得出來黎越铠隻是玩玩而已。
不止是黎越铠,身邊無數戀愛的同學朋友都是這麼一個态度,哪裡會真的為長遠去考慮?
就算有,也不多。
黎越铠對董眠是特殊的,這個程颍東必須承認。如果隻是玩玩,他不會主動招惹董眠,因為董眠是他真正的朋友。
黎越铠在高一的時候所作所為,在老師和很多拼命念書,為自己未來打算的同學看來,他的無的放矢,隻是因為家裡有錢被慣壞了,不知上進。
大部分人其實都看不慣他,覺得他就是一個不學無術,家裡有點錢,長得帥的的纨绔子弟。
不少人都在背地裡諷刺他這樣下去,家裡有錢遲早也會完蛋的。
高一的時候,他也曾這麼想過。
但高三的時候他才知道,黎越铠活得比他們所有學生甚至是老師都要明白。
是他們用慣性思維套在他身上,他的異類才會讓别人以為他是不求上進,自取滅亡罷了。
所以在黎越铠說他喜歡董眠的時候,他知道黎越铠是認真的。
可又多認真,他就不清楚了。
他以為黎越铠的認真不過是會好好的對待董眠,不會想對王瑜然和林晚這麼随意,可有可無。
至于結婚生子,他從沒想過黎越铠會想得如此長遠。
或許,他到目前為止還不夠了解黎越铠。
他也知道,黎越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并沒誇大其詞,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而他現在聽到他的話,與其說驚愕,倒不如說震撼。
片刻後,他說了一句:“我隻能有她,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