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黎越铠情緒很溫和,“我也是前一段時間才知道。”
“哦。”
黎越铠忽然轉移話題,說:“門口停着的那輛車,是覃竟叙的吧?”
“嗯,是他的。”
“他怎麼不送你回來?”
說起覃竟叙,黎越铠看上去很自然,她卻壓低了聲音,“他淋了雨,洗了澡,送來送去也麻煩,所以我沒讓他送。”
他像是很關心,“淋了雨?身體不舒服?有沒有吃藥?”
“還沒到吃藥的地步,不過,他喝了姜湯,應該沒什麼事的。”
“姜湯?”黎越铠面露意外,笑了笑,“他看上去,和你給人的感覺到有點像,不像是會做姜湯的人。”
董眠一噎,摸了摸鼻子,不知怎麼說。
“怎麼了?”他不着痕迹的捏緊了手中的水杯,“該不會……姜湯是你給他做對吧?”
她聲音低如蚊呐,“……對。”
黎越铠喉嚨收緊,喝了一口水,才說:“什麼時候學會做姜湯的?”
“我……”董眠本來心情還算是放心的,這回有點坐立不安了,“剛學的。”
“剛學?”
“……對。”
他低頭笑,“專門為覃竟叙學的?”
董眠忙實話實說:“也……也不是,隻是他對我挺好的,而且,他感冒也是因為我,我——”
不過,她還沒說完,黎越铠就說:“他确實對你挺好。”
董眠隻能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又問:“是他讓叫你幫熬的姜湯?”
她又實話實說:“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
黎越铠點頭,表示明了,不過,随後又挑眉,“他沒阻止?”
“有,不過,他家沒其他人在,所以……”
黎越铠笑了,“嗯,我知道了。”
董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最矛盾的。
她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該解釋,還是不該解釋。
這時,也一樣。
他們說了這麼多,她現在想起,都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到底對不對。
在她的心裡,和他之間,其實不過簡單的“不”和“是”之間的問題,卻比她解過的,最讓她頭疼的物理題,還要費神,還要讓她徘徊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