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了黎越铠今天的決絕。
“不放棄還要怎麼樣?”他眸光深不見底,“不管怎麼樣,這一次,起碼我确定了一件事。”
“……什麼?”
他說得雲淡風輕,“就像她所說的那樣,她沒我想象中這麼愛我。
“她……也有壓力。”
他不敢說她隻是不敢愛他了,并不是真的不愛他。
但他怕他說出來之後,對黎越铠而言,就是鼓勵他繼續追求董眠。
可他們是兄妹啊,他們又怎麼可以在一起?
他要是說了,董眠之前所做的一切,豈不是都白費了?
在這一件事裡,董眠所遭受的壓力其實遠比黎越铠看到的要大得多,她足足承受了八年。
她已經把自己變得不像自己了。
要是再來一次,他不知董眠又要怎麼去努力,才能壓住黎越铠瘋狂的念頭。
黎越铠笑得更加恣意,也更加冷漠,“你想說她迫于壓力故意氣我的?”
邱彥森不答。
但他覺得是這樣的。
事實上,也是這樣。
“呵,怎麼不見我迫于壓力說這些話氣她?”
邱彥森再度被他堵住了嘴。
确實。
他的話也不無道理。
黎越铠眉宇間盡是冷意,“就算她是說謊,也真的證明,她确實沒多愛我,這樣的她,和我想要的,根本不一樣。”
他頓了好久,又掏出一根煙抽了起來,煙霧萦繞間,他說:“又或許,我想要的董眠,在七年前,已經死了。而現在的董眠,我已不再稀罕。”
邱彥森渾身一震。
時間靜默的流淌,許久,邱彥森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所以,你說你不會再愛她,也是真的?”
“對。”
黎越铠說着,被煙狠狠的嗆了下,幹澀的喉嚨咳得生痛才慢慢的好了一點。
他彈了下煙灰,起身,“走了。”
邱彥森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許久,才離開。
他們都走了,車子飛馳揚起的塵土也都歸于平靜,董眠才在不遠處的車輛中,走了出來,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等很久了?”
而此時,覃竟叙的車子開進了車庫裡,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