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能說什麼?
飯後,已經接近淩晨。
沈慕檐站在飯店門口,盯着醫院的方向,薛擎天都已經困了,勸他,“先回去休息吧。”
沈慕檐低頭,“你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語氣再溫和也是逐客令的意思,薛擎天怎麼會聽不懂?
薛擎天就是再不放心也還是先離開了,離開之前,給莫右凜打了個電話,讓他值班的時候,有空就留意一下沈慕檐,他覺得沈慕檐好像還不會這麼快離開的。
薛擎天晚上值班,半夜查房的時候,到了薄涼的病房,她還沒醒,他幫她查看了下情況後,想起薛擎天的電話,到了樓下一趟。
樓下還停着挺多車子,莫右凜下左右的掃了一眼,沈慕檐的車子雖然低調,但他熟悉啊,很快就發現,他的車子還真的還在。
他頭疼的走了過去,敲了敲玻璃窗,車窗随即下降,在黑夜中沈慕檐那張越發俊美的臉龐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随之而來的,是一車子的煙味,莫右凜蹙眉,心裡都替他悶車裡吸煙感到難受。
莫右凜不知該說什麼了,隻得說:“我剛去查房了,她還是那樣,情況沒變壞。”
沈慕檐“嗯”了一聲。
莫右凜好像想起了什麼,“對了,剛才她病房裡沒人,也不知道她男朋友去哪了,你……要不上去看看?”
“沒人照顧她?”沈慕檐沉了俊臉。
莫右凜:“……嗯。”
當即,沈慕檐就下車了,直奔薄涼病房。
病房裡安靜如斯,旁邊的機器發出滴滴的聲音。
房間裡沒開燈,一片漆黑。
莫右凜打了個呵欠,開了燈,沈慕檐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用繃帶包裹着頭部,睡得靜然安詳的薄涼。
八年未見,她的外貌變化不算大,沈慕檐這樣看她安靜的睡着的模樣,有一種他們從來未曾分開過的錯覺。
床邊有一張椅子,沈慕檐沒坐,而是在床沿坐了下來,大手輕輕的覆上薄涼被紗布裹着,露出的半張臉龐。
莫右凜摸了摸鼻子,想着那病床上躺着的人是别人的女朋友,他那哥們還一臉情深的樣子他就特别受不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
莫右凜覺得自己腿都站的酸了,沈慕檐還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忍不住上前哄:“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走吧,不然,要是碰上裴先生,就……就……”
尴尬了。
沈慕檐終于放開了手,熄燈,關上門,離開了。
送走了這尊大佛,莫右凜揉了揉眼睛,總算可以回去辦公室睡覺了。
***
裴漸策當天深夜離開,他拿了薄涼家的鑰匙,叫醒了家裡還在睡的一位比較細心的女傭人,到了薄涼住的地方,給薄涼收拾了一些生活用品後,趕回去了醫院裡。
到了醫院,已是白晝。
剛下車,腳步微微一頓。
傭人看他神色有些不對,“少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