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應了聲,裴櫻便踱步朝洗浴間過去,沒幾步,就朝通房那喊了一聲,“青鸾,打水來伺候王爺洗漱。”
通房裡,青鸾和香茗正在烤火,聞言連忙應聲,又去下人房喊人去打水去了。
裴櫻回來與姜唯舟福了福,“妾身去藥房看看,一會便回來。”
姜唯舟不知道從哪兒拿了本書看,‘嗯’了一聲,“你倒是真在認真學醫。”
裴櫻看到,他手中拿着的,是她今日看的一本醫書。
她微微颔首,解釋道:“妾身做什麼都是認真的,并非半路出家,王爺要信任妾身。”
兩人四目相對,她也不知道姜唯舟在想什麼,再次重複道:“妾身不會傷害王爺。”
姜唯舟将醫書丢在杌子上點了下頭。
裴櫻這才出了主屋,往離主屋最遠的廂房去,那間廂房挨着小廚房,制作藥膏這些,也需要用到蒸煮,竈頭這些。
她去看了一眼被蒸在鍋裡的藥材,正好碰到青鸾等人給姜唯舟來廚房打熱水。
另外一口鍋裡,是她蒸煮的藥材。
她又加了一把柴火煮了一會兒。
幾刻鐘後,青鸾來問,“王妃,王爺已經安置了。”
“嗯。”
青鸾問道:“那奴婢着人給王妃的洗澡水添好。”
她點着頭。
青鸾便叫了兩個太監提着木桶來裝熱水。
等裴櫻回主屋時,姜唯舟已經在床上躺下了。
她洗好澡,将燭台熄了才窸窸窣窣的爬上床。
心頭想的卻是他那一句:“一切不過是做戲。”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嗓音都是冷漠的。
一切不過是做戲!
裴櫻,你也别忘了,你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能好好的活下去。
蓋好錦被,她閉上眼試睡了好久,今夜不知道為何,極難入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漸漸進入夢鄉。
寒冬,她一身大紅喜服癱在鎮遠将軍府前,疼的面容扭曲。
鮮血染紅了白石闆。
寒風如刀穿透她的身體,淩虐她斷骨的手腳,疼得她血淚滾滾,“爹,娘,快開門,救救我,救救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