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簡順擡頭,以為聽錯了。
他知道王妃一直在給王爺治傷疤,但是,這傷疤太醫院的人都沒能治好。
王妃真的行嗎?
“本王臉上的傷,你仔細看看,有沒有好一點點?”他看似平靜,可心中,再一次升起了恢複原貌的期盼。
這一次,他不是因為旁的,隻因為想恢複原貌,能博裴櫻一點真心喜歡。
簡順聞言,仔細的去觀察,嗫喏着,“王爺的臉沒有以前那麼蒼白,曬了幾日太陽,看着更健康了些。”
“本王說的是疤痕,可否淡了?”
“奴才,奴才覺得……”
“不許撒謊!”
簡順忙道:“奴才不敢,奴才此前也不敢直視王爺,所以,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
那便是沒有改變。
深呼吸一口氣,姜唯舟揮手,“下去吧。”
“王爺,您傷了那麼多年,就算王妃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會這麼快的,王爺莫急。”
簡順安撫的同時,恨不得替王爺受這些罪。
他一個太監,毀容了就毀了,殘了就殘了,有什麼關系呢?
看姜唯舟不言,簡順隻得退下,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案上,是剛剛簡順離開時留下的銅鏡。
姜唯舟看着,心中很是恐懼,他顫抖着手,想拿起來看看自已這麼多年以來,這張臉現如今已經醜陋成什麼樣子了。
可他手在發抖。
腦海裡,還有他第一次看到自已這張臉時的恐懼。
像什麼?
那條刀疤像蜈蚣。
燒傷的疤痕皺皺巴巴,像耄耋之年的老人,又輕又薄,令人心生惡心。
拿起銅鏡,他的手顫抖得厲害,最終像是脫力一般,不曾看自已一眼,便将銅鏡給丢得遠遠的。
整個人像是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