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閉雙眸‘嗯’了一聲。
“櫻兒,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那麼在意裴薰兒的婚事?”
少女挺穩,如鴉羽般的睫毛顫了顫,“妾身……”她睜開了眼,對視上男人,“妾身若說不想她過得比我好呢?”
姜唯舟心口一震。
随之一笑,“你能坦白,我覺得很好。”至少她沒有欺騙自已。
這樣的少女,真實得令人心疼。
裴櫻閉上眼,心中明了,但凡裴薰兒過好了,她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這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劇本。
男人盯着她光潔的臉,抿着唇笑,他都知道,一個人之所以怨氣大,是因為受到了不公對待和傷害。
就如他……
原本天之驕子,結果一夕之間,成了廢物,人人鄙夷嫌棄。
他都有些承受不住,何況本就對女子苛待的國家?
倏地,他不動聲色閉上雙眼,摟着懷裡的人繼續安睡,直到日出東方,直到太陽高照。
兩人用過早膳,擦了藥膏,羽七前來禀報,裴薰兒不肯上花轎,讓姜衡直接抱上了馬。
新娘子哭了一路。
裴櫻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肥頭大耳平遙王将哭啼的裴薰兒抱上馬背……
這畫面還真是不難想象。
姜唯舟道:“如此,咱們也快過去吧。”
裴櫻心道,看不到裴薰兒拜天地,也不知道是什麼場景。
正月初九,走出門後,看到街市上,家家戶戶都貼着紅對聯,挂着紅燈籠,一派喜慶的模樣。
平遙王府外,地上紅彤彤一大片的鞭炮廢紙,唢呐聲一曲接一曲的奏着。
裴櫻推着姜唯舟。
在上階梯時,疏影便搭把手。
姜止躍看到姜唯舟帶着面具出席,還有幾分驚訝,随即連忙過來招呼。
正堂裡,媒婆一聲禮成,送入洞房之後,就聽見裴薰兒泣不成聲的哭聲。
青鸾嘀咕着,“新娘子怎的哭這麼慘?”
姜止躍臉色微白,這裴薰兒不肯嫁,父王強搶回來的,自然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拜堂了。
裴櫻也問道:“大喜日子,她還真是掃興。”裴薰兒和姜衡拜堂了,送入洞房了!
禮成,她沒法翻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