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洵将方才裴櫻的問題都如實告知,但并未說他與裴櫻幼時相交的那段往事,以及他問裴櫻的那件事。
從裴櫻那樣驚恐的反應來說,容洵早已猜透,她為何沒有逃婚了。
不過是些尋常的問題。
何以讓她這般後怕的模樣?
容洵看向姜唯舟道:“王爺,王妃看似很堅強,實際上她很脆弱,需要很多很多的關懷。”
“本王也總覺得她心性不似這個年齡的少女那般天真無憂。”
“畢竟是被最親的人傷害、抛棄過的人,哪還有那些天真爛漫。”
姜唯舟看向裴櫻離開的方向,又看向容洵,“你說得對。”
他曾經自诩光明磊落,為國為民,可被人毀掉之後,所有的光明都像是一場笑話。
生在皇家就是原罪!
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哪有那麼多的光明磊落!
“王爺,那臣告退。”容洵拱手,不等姜唯舟回答,徑自離去了。
姜唯舟目送容洵離去,今天,一向從容淡定的容洵,今日似乎也有些不對勁。
可他猜不出什麼,一心想着裴櫻會不會有事。
疏影走過來,行了個禮,便推着姜唯舟回了主院。
尋常,聽見車轱辘的聲音,裴櫻就已經迎出來了,而今日,他都站在了她的跟前,她還捧着醫書發呆,沒有反應過來。
“王……”
青鸾正準備行禮,姜唯舟揚手制止了,一揮手便打發青鸾出去。
姜唯舟注視着少女,她臉色不似往常那般紅潤,眉頭微微蹙着,也不知道想什麼那麼出神。
他提氣,輕易的起身,與她并排坐在了炕上,給她杌子上的茶杯斟了一杯菊花茶。
裴櫻聽見水聲,這才注意到姜唯舟回來了。
“王爺,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她聲音溫溫柔柔的,比尋常小了許多。
姜唯舟道:“剛回來。”
他将花茶遞給她,“菊花茶,你愛喝的。”
裴櫻放下醫書,“多謝王爺。”
“櫻兒很擔心未來是嗎?”從她問容洵的那些問題來說,她就是擔心未來。
裴櫻沒有否認,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