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烈皺着眉頭,忽然的母愛,他有些措手不及。
“這個世上,你隻能信你自已,知道嗎?”她有許多的話,卻說不出口。
否則,她的死就是白死了。
“隻能信你自已,哪怕是你的父王。”她隻能這樣說,“這話不能告訴你父王。”
“母妃,你,你這是在說什麼啊?”
父王這輩子獨寵母妃,為了她,就算有個幾房姬妾,也隻是偶爾解決一下生理需求,榮寵從未超過母妃過。
要不是母妃自已宅在齋院中,對父王不冷不熱的,父王至于這麼孤清嗎?
平西王妃見孩子不信,心如刀絞一般。
這些年,平西王對姜烈是極好的,甚至在外,旁人都覺得王爺慣着她,寵着她,而她卻不識好歹,非要待在齋院求佛理經。
分明都是姜澤天逼迫她的。
她隻是個沒有辦法的女子而已。
“父王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要說這些诋毀他的話?”姜烈皺着眉頭,看着平西王妃問。
她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就算說了,他也不會信的,隐約的,她覺得呼吸有些難,腹部隐約的開始疼痛。
那碗燕窩應該開始奏效了,她就要死了。
擦了眼淚,平西王妃拉着姜烈說道:“好,不說他,你以後要好好照顧好自已,但是,如果,如果将來你懷疑什麼的話,哪怕是你父王,也不可盡信,知道嗎?”
“母妃你,發生了什麼?”原本還要争執的,姜烈忽然發現母妃面色越發的慘白,額頭上參着汗珠。
“我,我沒事。”她忍着疼,拉着姜烈的雙臂,看着足足比自已高了許多的兒子道:“以後都要好好的,如果可以,别跟太子府争了。”
“這怎麼可能。”
姜烈有些氣急,“你今日見了裴櫻,還要,跪求她,在你心裡,到底我是你的兒子,還是裴櫻、姜唯舟才是你的兒子,兒媳?”
“不是這樣的,你就是我唯一的孩子,我隻是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母妃,我會很好很好的活下去的。”娟绫都懷上他兒子了,隻要生下來,就憑着平西王府的勢力,一定能送兒子上帝位。
“好,好。”為人父母,誰不想自已的孩子成龍成鳳呢?
現在這個局面,已經不是她說什麼就能扭轉的了。
就如她求裴櫻的時候,裴櫻的态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讓她難受的是,到最後,她竟然沒有什麼能留給兒子,除了無用的囑咐,關心,什麼都沒有。
她顫巍巍的站直身子,撫摸兒子的臉,他的手臂,胸膛,“好,以後一切都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