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無時無刻不在湮滅的世界深處發出了一聲重重的歎息。
“唉......”
白翡身體一緊,意識被抛出此方世界,重回現實。
祂,為何歎氣?
這是她意識模糊之前最後思索的問題。
...
現實,未知省市某實驗室。
一隻枯瘦的手從實驗台上拾起了一本筆記,而後,另一隻肥胖的手顫巍巍的拿起筆,在這本筆記之上劃掉了幾個名字。
李執。
周松明。
王為進。
燕純。
這兩隻手的主人看着這些名字,搖頭苦歎。
“難啊,難啊,最近的切片,死的有點多了。
是時候補充一點新鮮血液了。”
說着,他放下了那本劃滿了斜線的筆記,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一個碩大的透明實驗容器前。
隻見他用那隻胖手上長卷的指甲輕輕劃開了自己的太陽穴,而後緩慢的抽出了一縷渾濁的光團,抛進了容器之中。
在這團光芒撒進去的一瞬間,容器内漂浮的人類軀體,猛地睜開了眼。
“你醒了,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我......
我叫......我......”
“你叫燕純,是祂的戰士。”
“燕......純,是祂的......戰士。”
燕純呆滞無神的雙眼看着面前這位既年輕又老邁的陌生人,機械的重複着嘴裡的話。
...
現實,未知省市某民居。
李自然甫一睜眼,便看向了身前的床鋪。
在那柔軟的床上,躺着一位面色蒼白的小姑娘,她看到哥哥回來,瞬間将眼眶中的淚水憋了回去,努力在臉上扯出了一個堅強的笑。
但那枕上的一抹濕痕還是被李自然看到了。
或者說這淚水的痕迹太大根本無從遮掩,任誰見了也會猜到剛剛發生了什麼。
往常看到這一幕,1400分的李自然除了跟着落淚,别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