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嘈雜的歡呼在堂下回響,無數尖銳的贊美在虛空飄蕩。
端坐在骨座上的那顆巨大頭骨,眼中的綠芒自剛才起就從未停下過閃爍。
這位大人看上去似乎很開心,魚骨殿堂的骨仆們看上去也很開心。
至于開心的原因......
自然是因為殿堂之前出現了一條傾瀉如瀑的、嶄新的白骨洪流。
是的,在祂的殿堂中,居然出現了一條外來的白骨瀑布。
而這條瀑布中所有的頭骨,都是來自祂那位“員工”的敬獻。
不,說敬獻或許有些不太恰當,應該說這是在償還之前的欠債,以及欠債的利息。
隻不過這利息的數目,有些過于龐大了。
而發生這一切的原因其實并不複雜。
是那位員工讓骨仆前來報信,并帶來了一個确切的時間節點和一個準确的虛空坐标。
然後,這位膽大妄為的員工居然敢讓自己的“老闆”親自去取回他欠下的祭品。
這種近似于“渎神”的要求本不欲理會。
但祂一想到自己員工的那位恩主,想到了那蠻不講理隻會打砸上門的,無奈之下祂還是應了。
可當祂的視線注視向那個坐标和那個時間節點的時候,祂才發現自己這位“隻會賒賬”的員工到底給自己準備了一份多大的驚喜。
他居然将無數信徒的死,作為祭品敬獻給了自己。
但僅僅是這樣,哪怕祭品的數量再多,都不至于如此開懷。
可如果這些祭品本應是的信徒敬獻給的,現在卻被祂截了下來......
這麼一想,哪怕頭骨沒有皮肉,祂的嘴角都要壓不住了。
信仰的對抗涉及方方面面,無論哪個方面先赢一手,都是對對家最大的譏諷。
巨大的頭骨一言不發的欣賞着這條新鮮的白骨洪流,又想起了那位“兼職”的敬獻者。
祂突然覺得将自己的造物賜予這位員工,似乎......
并不是一件虧本的買賣。
“程,實。
很,好!”
...
程實終于回到了熟悉的樓頂。
當他的視野中出現了自己那“可愛”的倉庫時,他猛地松了一口氣,癱倒在了樓頂的地面上。
太難了,之前從沒有一場試煉有這場試煉這般艱難。
其中最難的不是對抗曆史,對抗命運,而是對抗那些實力超群卻又心思各異的隊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