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這個時候,大審判庭的三位最高審判官之一,都會來到蒙特拉尼觀賞死鬥刑場,并為優勝者免除刑罰。
我隻是忘記了為什麼被判了死鬥刑,你倒好,連這都忘記了。
不過說真的,你真有路子出去?”
程實呵呵一笑,果斷抽身走了。
“沒有,騙你的。”這次他沒摳鼻子。
被耍了一道的囚犯愕然愣住,随即便抓狂的搖着鐵籠,憤怒無比的朝着程實離開的方向一頓亂罵。
“狗雜種,回來!有種回來,老子摘了你的頭!”
然而無能狂怒的咆哮換來的隻能是一頓鞭子,監獄守衛冷着臉的走了過來,狠狠的“替”程實教育了這位嘴臭的獄友。
可程實已經沒有心情注意這些了,他此刻腦中隻回想着一個詞,那便是:
蒙特拉尼。
這是一座位于大審判庭高山郡的城市,從行政意義上來講可以算得上是高山郡的省會,這裡是大審判庭新律派的搖籃,也是無數稀奇古怪律法的誕生之地。
衆所周知,有人的地方就有派系。
像大審判庭這般雄踞希望之洲的勢力自然也是派系林立,但與傳統意義的政治派系不同,大審判庭中的派系之分更像是信徒們出于對不同的理解而走出來的不同道路。
新律派便是其中之一。
他們始終堅持不應僅僅是死闆的規則,更應有無窮無盡的變化和随時更改規則的權利,即使這些改變和變化也需要遵從一定的。
這種思潮雖然在民衆之中頗受擁戴,但其支持者在審判官中卻并不占多數,所以新律派的審判官們無法在大審判庭全境推廣他們的主張,隻好偏居一隅,将高山郡打造成“新法”的搖籃。
所謂新法,并不是經過論證推動的全新法律,而是一些完全上不了“台面”的“新奇”法律。
程實之所以對這座城市有些了解,就是因為過去他也曾在高山郡中進行過試煉。
而那場試煉恰好是的試煉,于是他便在諸如“午夜不準吃肉”、“睡覺不能打鼾”以及“異性約會必須有第三人在場”之類的離譜新法下,抓狂的熬過了人生中最漫長的三天。
而當時那座城市可不是高山郡的省會,所以作為新法的發源地,蒙特拉尼的律法會有多離譜想來不用多說了。
程實此刻隻慶幸降下這場試煉的是而不是,這樣一來,起碼不用再擔心在試煉結束後那位高高在上的試煉審判官會到處找借口再劈自己一次。
他皺着眉頭走向牢籠的另一邊,試圖用新獲取的情報喚醒一些隊友的“曆史”記憶,而他的隊友們在程實去套取情報的時候也沒閑着,至少看上去每個人都有了各自的收獲。
成績差沒關系,肯學就還有救。
李一作為試煉合作的推動者,敲了敲牢籠的欄杆,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他醞釀着措辭,将自己剛剛打聽到的一切無私的分享了出來。
“死鬥刑場,我們所在的地方叫做死鬥刑場。
我不知道各位有沒有了解過死鬥刑,那是新律派幾年前剛剛頒布的新法之一,被判下死鬥刑的罪人無論身在何處,都會被統一囚禁在這裡,囚禁在我們腳下的蒙特拉尼,然後進行一場殘酷的、以‘隻活一個’為目标的死鬥表演。
沒有人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被判死鬥刑,也沒有人知道如何會被判死鬥刑,這個刑罰仿佛是審判官們随意指定的罪名,每一個被判刑的人都無處申訴且無法抗辯。
不僅如此,死鬥刑的審判往往涉及很多人,從3、4個到7、8個不等,這些罪人會被同時下獄,然後穿上同樣顔色的囚服,等待着‘死鬥終決’的到來。
在‘死鬥終決’那一天,排序為1和2的兩個囚犯會被拖入角鬥場,然後在幾萬蒙特拉尼民衆的圍觀和歡呼中,相互決鬥至死。
而後勝者将與排序為3的囚犯再次進行一場‘表演’,如此往複循環下去,直到所有同色囚服的囚犯隻剩一人。
這位活到最後的幸運兒便會得到大審判庭的特赦,免于刑罰,甚至有可能被吸納為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