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實終于笑了,他擺脫了的桎梏。
隻見他三兩下将所有碎片從頭上拍打下來,而後突然變得非常有耐心的看向瑟琉斯道:
“很好,這個賠償我還算滿意,現在可以繼續你的故事了。”
瑟琉斯着實有些沒适應程實前後差距過大的态度轉變,他盯着程實的臉看了半天,又沉思了許久,才又緩緩開口道:
“我雖是生命教會的崇神信徒,但也确實是理質之塔的學者,在博學主席會支持下,我主持的課題得到了突飛猛進的進展。
那時的我對‘孕育’真正的信心十足,也滿懷熱情。
以至于在頭腦發熱的情況下做出了一些令現在的我萬般後悔的決定,那就是......
将自己切片并孵化,然後與我的切片們一起參與到實驗中去,加速實驗的研究。
然而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博學主席會看中了另一個人格的我,他們在那個瘋狂的人格身上看到了更大的希望,所以将更多的心血傾注在了他的身上,并将他從一個實驗切片,洗白成了真正的我。
而我,則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實驗切片......”
可以,這很理質之塔,不,或者說,這很博學主席會。
因為他們本就是這麼一群人。
當你有用的時候,你會得到毫不吝啬的支持;而當你無用的時候,你很快就會被他們抛棄,甚至于變成他們支持下一個明星項目的“資金”之一。
瑟琉斯的故事還在繼續,他宛如一個許久未曾找到人傾訴的“留守老人”,就這麼将所有有關他和神性萌發實驗的故事緩緩道來。
“那時的我幾乎已經放棄了,可我沒想到的是,一封來自大審判庭的邀請信讓我免于墜落深淵,重新找到了繼續實驗的機會。
于是我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位切片身上時,用盡了我在理質之塔的所有資源逃出實驗室,喬裝離開圖斯納特來到了蒙特拉尼,在資助人的幫助下重建了我的實驗室,并繼續開始我的研究。”
“我插句嘴,你等的人要來了嗎?”
“......還沒有......”
“好,繼續,趁我還有耐心。”程實揮揮手,示意學者繼續。
“......為了實驗的繼續,這位資助人甚至在高山郡推動頒布了一項律法,并為這項法律興修了一座角鬥場,而那個地方你應該很熟悉了。
大審判庭的憲法不允許用囚犯做生命實驗,但死鬥終決卻要合法表演,于是我為這些即将走上角鬥場的實驗素材打造了一頂尋常人無法破壞的囚盔。
這樣一來,身份的共同認可問題也可以遮掩成囚犯的認知矛盾,加劇雙方的沖突。
死鬥終決的存在不僅解決了實驗所需的資金問題,更是讓實驗的過程變成了合理且合法的表演,在蒙特拉尼民衆‘熱情’追捧下,他們甚至期待審判庭判處越來越多的死鬥刑犯,來滿足他們日益增長的精神娛樂需求。”
聽到這裡程實一陣無語。
可以,這也很民衆,因為民衆本就是一群隻喜歡熱鬧的普通人。
他們無需辨别是非,也不想辨别是非,為數不多的精力隻想用來看到足夠的樂子。
“于是實驗加速了,資助人未經我的同意開始快速擴張實驗規模,但人力是有限的,我一個人已經無法支撐規模如此大的實驗,所以......”
“所以你又走了在理質之塔的老路,開始将自己切片。”程實這次真無語了,他玩味的看着面前這個“可憐”的學者,啧啧譏諷道,“不長記性啊,門外那個瑟琉斯,怕是想取代你吧,但你似乎并不像怕理質之塔那位竊取了你身份的切片一樣怕他......
哦,我懂了,你長記性了,你在自己的切片實驗裡做了手腳!”
瑟琉斯微笑道:
“不錯,我在切片剝離和孵化的過程中做了手腳,利用大審判庭境内的兄弟為我提供的方法,在實驗素材中加入了一些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