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程實又擡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尖,他在感受鼻子的狀态,以期在剩下的試煉時間中可以更好的通過摸鼻子騙人。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愚戲之唇居然趁着他摸鼻子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句:
“·命運無法反抗。”
話音剛落,程實的笑意凝固在了臉上。
他笑不出來了。
嘴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它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是刻意鑽了詛咒的漏洞,還是并未觸發“誠實小醜”的效果。
它想表達什麼,又想告訴自己什麼?
如果這是一場對外的對話,程實八成需要思索片刻,可對于愚戲之唇,他更傾向于直接問,盡管他知道接下來大概率不會有回應。
“嘴哥,你是騙子的嘴,不是謎語人的嘴,能不能說清楚點?”
果然,愚戲之唇再無反應。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非要讓我當小醜是吧!
程實心有疑惑不得解,“惱羞成怒”之下隻好把一腔怒火發洩在了現場唯一一個死人身上。
他重新拿起桌面上那根同心匕首準備給這位算計自己的瑟琉斯學者腦門上寫上兩個字:
小醜!
可剛擡起手,下一秒,房間的木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個披散着齊肩短發的小女孩一蹦一跳的沖了進來。
“瑟琉斯爺爺,我給你帶來了你最喜......”
歡快的聲音剛起了個頭便戛然而止。
小女孩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她看着程實高舉匕首的動作,看着椅子上心口流血的學者,看着那熟悉的死不瞑目的臉龐,“吧嗒”一聲,手裡的提兜失力掉在了地上。
蹦跳的姿勢僵住,開心的笑容凝固。
上一秒還彎着月牙的眼睛,下一秒便瞪得通紅,兩行清淚順流而下,喜悅和期待猝不及防的變成了悲痛和嗚咽。
程實也驚了,因為他在這之前根本沒聽到門外有任何聲音。
看着眼前無辜的小女孩驚懼而哭,他隻能扯出一個還算友善的笑,尴尬無比的狡辯道:
“如果我說這不是我幹的......你信嗎?”
“嗚......嗯,嗚......信,我信的。”
小女孩抽噎着抹了把眼淚,提起了掉在地上的提兜,回身關上門,而後默默地走到了瑟琉斯旁邊。
隻這一套動作看下來,程實就知道這小女孩一定不簡單。
鎮定,穩重,有序,毫不恐懼。
哪怕是一個成年人在面對一個手持鮮血匕首的疑犯時,大概也不會像她一樣這麼淡定,抛開她的個人素質之外,程實能想到的唯一一個理由就是他穿着一身懲戒騎士的盔甲,這副盔甲讓對方并不那麼抵觸和懷疑自己。
可是如果她經常來到這裡,就應該知道懲戒騎士并不屬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