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紅霖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轉瞬又浮起一絲欣慰。
欣慰的是,程實确實是個可交的朋友,他跟自己一樣至少不是個壞人,他心裡還惦念着那些無辜的蕈足人。
失望的是,賭局還是輸了,哪怕是投入了這麼多籌碼,還是賭輸了。
但沒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伸了伸手,将同樣重傷的程實拉到身旁,而後準備啟用這張殘頁。
可就在此時,程實又笑了。
玩味的笑了。
“秃頭,你不會覺得我們已經輸了吧?”
紅霖遲鈍的一滞,錯愕擡頭,而就是這擡頭一眼,她便看到了一位嘴中鮮血狂噴的狂徒推開自己踉跄着單腳站了起來,狀若癫狂的大笑道:
“籌碼才剛剛下桌,誰說我們賭輸了?
你那位恩主或許痛恨背叛,但我卻不敢用一場報複來賭祂的歡心!
所以,那燎原的火一定不會是一場對的報複,隻會是對的敬獻!
而此時此刻,我們的敬獻還沒開始,怎麼能認輸呢!”
就在程實放聲高呼的時候,越來越多的機械巨蟒突破封堵沖了過來,但他絲毫不懼,指尖亮起綠芒的手在自己和紅霖身前輕點兩下,面目猙獰表情瘋狂道:
“我說了,今天,我的嘴就是閻王的生死簿,身為的守墓人,我若不同意,便沒人會在我的面前成為祭品!”
紅霖猛地一愣,而後終于醒悟:原來這位織命師,居然還嫁接着那守墓人的命運?
還是說,他又親手送走了一位守墓人?
這太怪了,為什麼會有守墓人連自己都守不住,反而會被一位織命師親手解決?
總不能跟自己一樣是被.......忽悠傻了,然後......騙殺的?
但無論如何,看着自己身上缭繞的綠芒,紅霖終于知道程實的底氣從何而來了。
怪不得他敢誇下海口能守住自己,原來,他有一張的底牌。
是啊,這确實是一張的底牌,可問題是,程實有嗎?
他沒有!
他根本沒有!
他那張的底牌早就交給了那一群可憐的蕈足人!
當他切換信仰利用“永不遺落的賭具”前往蕈足人部落的時候,由于他并未在信仰裡谕行,所以他仍有一次使用“謊如昨日”的機會。
于是在欺騙蕈足人放手擁抱之時,他切回了并交出了那張的底牌!
可當他再次切換回利用骰子回到紅霖身前的時候,“謊如昨日”的效果已經結束了。
“虛無的倒影”并不能保留信仰的效果,所以現在的程實根本就不是個守墓人,他在再次切回之後變成了一個純正的小醜!
他那指尖的綠芒根本就不是的顔色,而是他早就精心準備好的綠色熒光顔料!
這種粗糙的把戲放在任何一個時候都不可能騙過紅霖,但恰恰,此時的紅霖已被侵蝕的有些意識模糊了,所以她沒有分辨出她面前的這個守墓人,根本就不是守墓人,甚至不是個織命師,而是一個将她從頭騙到尾的小醜!
他連給她的保命底牌都在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