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吊的棱錐之墓如同浮空巨刺,不知有幾多棱面,每一面上都被腐敗的黑血蝕刻出無數看不清晰的文字。
每當所有面的腐敗黑血流過所有的文字之後,這些敗血便會在棱錐的椎尖彙聚,化為一滴充斥着嘶鳴與哀嚎的粘稠血滴,滴入下方的血湖之中。
而當血湖被不斷累積的稠血灌滿溢出之時......
歎息哀潮,便爆發了。
敗血如潮倒灌入荒蕪之土,推動着濃郁的之力開始往外擴散,稠血升騰蒸發出的迷霧越來越濃,在彌漫的過程中血色也越來越淡,直到這霧氣擴散到森林之中時才漸漸變成了玩家們所熟知的歎息哀潮的樣子。
左丘和安靜在到達此地之時,恰巧碰到了一波歎息哀潮爆發的末尾,可隻是這血色迷霧的尾聲,都差點洞破他們的防禦壁障讓兩人直接衰死當場。
史學家手持一張不知何處尋來的博聞詩人書頁,面色蒼白渾身緊繃,但即使在如此巨大死亡壓力下,他的雙眼卻依舊冒着渴求曆史真相的精光。
他不斷尋找着血色狂潮薄弱的地方企圖穿過迷霧去到那血湖深處,但嘗試了許久都失敗了。
在歎息哀潮爆發的當下,大概沒有人能走進去。
“偃偶師,幫忙,我挺不住了,這是最後一張聖光長城的書頁了,我已經用光了所有的積累,接下來該你了!”
安靜一如其名,非常安靜,禦姐偃偶并沒有出手,而是皺着眉頭看向了另外一側。
左丘有些着急了,他再次開口提醒,可安靜卻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史學家呼吸一滞,沿着偃偶師的視線看去,卻發現在血湖之外不遠處的另一個方向上,居然有一個人,一個活人,就這麼張開雙手赤身裸體的跳入了這駭人的血湖之中。
這位勇士一身的傷疤爛肉太過招眼,以至于他們兩個瞬間就認出了此人是誰!
鸩!
那位從一開始就離開了玩家隊伍出發去森林深處的鸩!
這位的信徒在這的朝聖所裡,以一種兩人不能理解的方式,徹底投入了祂的懷抱。
左丘看到這一幕瞳孔猛地一縮,驚呼出聲:
“瘋了!他瘋了!
他居然真的敢踏入這血湖之中?
他不要命了?
那的傳言是假的!
怎麼可能有人沐浴腐敗之血還能活着回來?
就連林稀也不行!”
“什麼傳言?”
安靜眼中閃過好奇,她回過頭來悄然接手了防禦的工作。
隻見無數控偶絲線突然從遊俠偃偶的口鼻中爆發噴出,而後抽打在兩人的身邊化為了一個由絲線織就的半透明“蠶繭”。
洶湧的狂潮在碰到這看似脆弱的繭壁後悄然流過,似乎這絲線蠶繭所包裹的空間裡隻有一團空氣而并沒有什麼活物存在。
左丘看着這神奇的一幕,眼冒精光。
“果然善于隐藏自己,真是精彩。”
“雕蟲小技罷了,遠沒有你口中的曆史精彩,說說吧,我很好奇你所說的那個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