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機構最初并不叫這個名字,而是被稱為渎神忏悔所,要說明白這兩個機構之間的關系還有點複雜,偷懶的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
程實暗暗點頭,心道這人倒是熱心,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人根本就不是熱心,而是個純粹的話痨。
他太久沒有跟人分享過心中的秘密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感興趣的人,于是拉着程實一說就是一下午。
程實也沒好打斷他,因為這人的話裡确實有料,隻不過他在這有關多爾哥德的曆史中加入了大量的廢話,比例大概是10:1,10句廢話1句曆史。
程實實在聽的頭疼,卻不得不耐着性子聽完,最後他終于在夕陽将下的時候,搞清楚了有關惡嬰裁判所的一切。
說起來巧了,這事兒跟他也沾點關系。
還記得程實接生過的那個用生下孩子的女公民嗎?
盡管程實的接生不過是生命紀元的曆史在遊戲中的投影,但在真正的曆史上這個女公民确實是誕下了那個孩子的,而這個孩子就是這位話痨思想家所說的那位教首。
他在成長的過程中逐漸認識到自己是一位烏達亂民,但他絲毫不抵觸這個身份甚至利用這件事不斷提高自己在信徒中的地位,成功的打入了教會内部,成為了當時的教會之星。
他利用一切手段不斷宣傳自己的虔誠,并在城市裡廣撒子嗣,教會覺得他在身體力行的踐行着的意志,殊不知他隻是在借機擴張烏達遺留的血脈。
幾年後,這個聲望達到頂峰的烏達亂民成功當選教首,而也是在這時,他和他族人的身份還是被意外的洩露了出去,但得知這消息的并非是公衆,而是在多爾帝國之外終日遊蕩無家可歸的烏瑪人。
這些烏瑪人得知了自己早先的親族在多爾哥德得到了新的權力,于是紛紛前來投奔。
失去了曆史記憶隻剩血脈記憶的教首心一軟就收留了他們,但他無法力排衆議用稅收養着一群沒事可做的閑人,于是就成立了渎神忏悔所。
烏瑪罪民因為曆史上的渎神之罪始終在忏悔自身,為了讓當時的公民更加虔誠,教首開始用這忏悔所給所有的民衆洗腦,讓他們把除開生育之外的精力都浪費在忏悔上,以此來保障統治的穩定。
但這一政策顯然激怒了所有公民,于是在多爾帝國主教的插手下,這位教首被罷免了。
在罷免的那一天他公開了自己的身份,痛斥多爾帝國的決定是對祂的最大亵渎,然而這個舉動卻讓多爾哥德的民衆們更加惱火,于是紛紛撿起路邊的石頭活生生的将他砸死在教會門前。
教首一死,本來那些被教首收留的烏瑪罪民應該也跟着被處死的,可下一任教首發現了忏悔所對社會的穩定作用,于是便找了個借口将他們保了下來。
新教首對渎神忏悔所做了些微修改,将全民忏悔改成了個人有罪,用惡嬰羅織渎神的罪名,将所有不服他的公民全都判處了極刑。
于是神育教會的盛世到了,多爾哥德經曆了一段前所未有的穩定時期,所有的公民都尊敬他愛戴他,因為反抗者們早已都被判下渎神罪處死了。
後來這位教首高升去多爾帝國擔任主教,多爾哥德的裁判所就再次沉寂下來。
這本是主教大人的污點,理應在離任後抹除,可誰知他在擔任主教沒多久後就暴斃了,所以惡嬰裁判所在失去了主教支持後沉寂下來,下任教首明知道這個東西被公衆發現很危險,卻又礙于已故主教大人的影響不敢拆除,于是裁判所就這麼荒廢了。
所以,多爾哥德從來都沒有惡嬰一說,也從來沒有不該降生的生命。
聽到這裡程實身後的隊友們都被震驚了。
眯眯眼睜大了眼,高崖皺起了眉,天蠍一臉懵逼,程實似笑非笑。
他看向面前的這位“思想家”,語氣玩味的問道:
“這麼多曆史内幕,隻是摸到教首的房間裡怕是看不出來吧?
有趣,你到底是誰?
不會是我的哪個好隊友吧?”
“思想家”搖了搖頭,顯然沒聽懂隊友二字是什麼意思,但他确實不是一個普通的教會工作人員,見程實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他咧開嘴笑了笑:
“其實我很少見到不認識我的新人,但願意跟我說話的人更少。
我叫圖拉丁,嗯,既然你當着我的面都沒有認出我,那一定也沒聽過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