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外号還是對家起的最難聽。
程實嘴角一抽,強忍着沒在眯眯眼的對家面前笑出聲來,他死死的抿住嘴,隻求把這怎麼壓都壓不住的嘴角給摁住,不然這也太對不起自己和眯眯眼的這份友誼了。
不過隻這一句,程實也能推測出這位清道夫并不是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的,至少他跟眯眯眼和天蠍交流的時候,對方并未聽到。
說起來也怪,他大概是習慣與巅峰選手面對面,此時看到一個神選站在自己面前竟然沒有什麼特别的感覺,倒是他身後的天蠍和高崖,在聽到對方如此爽快的承認身份後身體一僵,目光凝重。
程實隻覺得好笑,自己一個牧師終究是被隊友推到了前面,這一幕仿佛是自己之前無數次将隊友推到身前的報應,他搖頭失笑,然後看着面前這位蠢蠢欲動的清道夫饒有興緻的問道:
“為什麼殺人?”
墨殊并不像之前遇到過的那些高分選手一樣城府深不見底,他非常坦誠,見程實問了,他便毫無顧忌的直言道:
“他們不契合我主的意志,該殺。”
說完還随意的笑笑,好似湮滅隊友隻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
“......”天蠍瑟瑟發抖不敢吱聲,高崖眉頭緊蹙很想諷刺兩句,但衡量局勢過後,她選擇了沉默。
墨殊的視線掃過衆人,哼笑一聲又道:
“比起這個,我倒是更好奇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怎麼發現的?
你猜我發現沒發現。
程實微微一笑,裝出一副神秘的樣子刻意避開了這個問題,但嘴上還是順着剛才的話題繼續道:
“所以你就是用幾塊蛋糕來檢驗别人合不合意志的?
是不是太草率了?”
墨殊見對方不答也沒繼續追問,畢竟高手各有各的能力,也沒什麼好細究的。
“草率嗎?或許吧,但對我來說很有用。”
“有用?”程實眉頭一皺,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個有用法。
“嗯,有用。
我一直覺得,這世界上不該存在的存在太多了,不該活着的人也太多了。
如果仍在延續,那寰宇如何走向?
所以大家都該死。
可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追随者,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湮滅幹淨,那樣太麻煩也太累了。
于是我想了個辦法。
起初我搶到了一枚信徒的命運之骰,在試煉開始的時候擲到幾點就殺幾個人,但幾次過後我總覺得自己是在替收割。
所以我不得不再換個方法,而小蛋糕就是我想出來的第二個方法。
在祂們降臨之前我确實是個糕點師,熱衷于烘焙糕點,做出來的蛋糕也很受人喜歡,可遊戲開始之後我變成了一個信徒,祂的信徒怎麼能被允許持續不斷的創造呢?
于是我便想到了個方法,讓我的隊友幫我湮滅掉我的創造,這樣一來,我才不會因為創造而愧疚。
但某些人不願意付出自己的信任,深囿于偏見的壁壘中無法自拔,既然他們不想幫我,那不如換我來幫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