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全部理解錯了歌爾巴的意圖,替懲戒罪人隻是一個借口,他真正想做的是殺掉這些烏瑪人,然後偷走他們的臍血腳鐐,将整個族群僞裝成新的烏瑪族人,再前往北方草原,乞求烏倫牧民的庇佑。
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在這個沒有信仰無法苟活的時代裡安穩的延續下去。
“可這也是渎神之舉啊族長!”族人們如此反駁着。
歌爾巴哈哈大笑:
“如果渎神也能如崇神一樣,讓我的族人們活下去,那渎神又如何呢?
再說,當我們‘繼承’這些鐐铐的時候,不就已經是在贖罪了嗎?”
這句話打動了這些毫無信仰隻想活命的可憐人,于是在這曾經的三烏部朝聖地,在這最後一支烏瑪人的密室中,歌爾巴帶領着他的族人将最後的烏瑪血脈一屠而盡。
衆人撿起地上的臍血腳鐐,眼中萌發着生的希望。
而恰在此時,就在烏瑪罪民的鮮血流淌過歌爾巴族人的腳面,烏瑪罪民的殘肢摩擦着歌爾巴族人的唇齒時,歌爾巴突然覺得眼前一花,半空中竟然憑空掉下了一個渾身焦糊的嬰兒!
這毫不啼哭的嬰兒甫一落地便濺起一片血水,淋了歌爾巴一頭一臉,他被這匪夷所思的一幕駭的愣住了,可沒多久他便猛然清醒過來,瞬間跪倒在地朝着這嬰兒祭拜起來,并鼓足力氣嘶聲喊道:
“祂賜下了聖嬰,祂注視了我們!
我的族人們啊,祂賜下了聖嬰,祂注視了我們!”
族人們的驚恐瞬間定格在臉上,他們看向彼此,而後很快便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衆人雀躍相抱,跪地朝拜,感激涕零,他們隻覺得在歌爾巴的帶領下,自己終于乞得了的垂憐,成為了這個時代被祂注視的一支族群。
在狂熱的欣喜過後,幾個虔誠的族人膝行上前,跪在歌爾巴的身邊大膽的打量着這位天賜聖嬰,卻又忐忑莫名的問道:
“他是個男嬰......
族長,我們,該怎麼稱呼他?
我們,又該如何撫育他?”
歌爾巴顫巍巍的向前爬行兩步,用烏瑪罪民的血水将這嬰兒身上的焦黑洗淨,而後目光灼灼的盯着那雙詭異又迷人的眸子,鼓起勇氣給這個天賜的聖嬰起了一個名字。
“歌爾巴,從今天起,他就是我族新的歌爾巴!”
于是在這一天,這支四處乞活的族群再次迎來的他們新的族長,一個意外出現的、天賜的聖嬰。
的聖嬰。
小歌爾巴很好養活,他從不哭鬧,也不頑皮,每天除了笑便是出神的看着某個方向發呆。
久而久之,暫代族長之權的上代歌爾巴便覺得聖嬰所望的方向或許有真神的指引,于是他毅然決定改換路線,不再去往北方尋求烏倫人的庇佑,而是朝着聖嬰看向的方向進發,去尋找祂的指引。
就這樣,他們拖着從烏瑪密室搜刮來的各種密藏和遺物,轉向了。
許久之後這支族群踏入了多爾聯邦的領土,并在聖嬰的指引下,敲開了多爾哥德的城門。
彼時的神育教會正值某位烏達血脈的教首當權,當他看到這支族群手中的臍血腳鐐時,出于遠古血親的親近感和外人無法揣度的善意,将這些人放進城裡,安頓了起來。
也正是在多爾哥德,這位小歌爾巴漸漸長大了。
他的童年樂趣不多,成長之路上也寡言少語,但他的族人非常包容,畢竟是天賜聖嬰,又指引他們過上了安穩的生活,所以族中每個人都很敬重他,愛戴他,對他言聽計從。
直到有一天,烏達血脈的教首對他們提出了為何不繼續贖罪的質疑和成立渎神忏悔所的計劃,這支族群才意識到竊取了烏瑪罪民的身份并非沒有代價,而代價就是為了族群能在城中安穩的生活下去,必須繼續像烏瑪罪民一樣繼續向祂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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