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第5頁)

嘶吼、咆哮、撞擊、割裂......

拳拳到肉的碰撞之音幾乎蓋過了狂風的呼号,駭人的血漬灑滿整條巷道,從某座宮殿之前一直綿延到某堵高牆之下。

長達幾百米的血痕在這漫天皆白的世界裡宛如醒目的箭頭,為所有為這場角鬥歡呼的“雪花觀衆”們指引了觀戰的方向。

傷口在撕裂,口鼻在咳血,皮肉在飛濺......

戰局中的兩個人都瘋了,他們根本不在乎自己死不死,他們隻想讓對方死。

拼死的狠勁兒鑽入了牛角尖,一場追獵硬生生的被打成了死決。

不顧死活的對轟從未停止,剛剛還隻是濺染鮮血的地面不知何時已經開始甩落皮肉了,沒有人知道對戰的雙方是怎麼在幾秒鐘之内就把各自打的不成人形的,他們隻知道隻要獵物還沒倒下,那獵人就不能喘息!

程實手上戴着偃偶之握,他每一次握拳都會讓對方遲滞一分,公羊角本也有嘯叫控制,但随着戰局越打越烈,尖嘯伯爵的嘯叫消失了,因為他的喉管已經裸露在了風雪之中,每一次甩動都會為腳下雪白的地面再次點綴幾點朱紅。

程實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胸腔幾乎被打爛了,若不是還有一隻手緊緊的捂住心髒,或許他早該退出戰局,抛屍路邊。

但即使如此,他的戰力依然比公羊角要強,這無關,而是全憑。

在“生機”的庇佑下他有着遠比對方更快的恢複速度以及更不受影響的戰鬥狀态,就是靠着的效果,他才能硬挺着打到現在。

反觀公羊角,此時此刻,他的血肉幾乎與程實的手臂交融在一起,眼神都開始慢慢渙散。

這種渙散并不是死亡的前兆,卻是......恐懼的前兆。

他怕了。

一個擅長制造恐懼并以恐懼為食的尖嘯伯爵,在跟一位“織命師”對轟十幾秒後,怕了。

自我的恐懼确實有助于加強他自己的力量,但問題是這很影響心态。

面對不要命且死不了的程實,公羊角的心裡生出了一個巨大的疑惑,那就是......

他憑什麼?

是,他知道巅峰圈子裡有不少職業雙修的玩家,也肯定當下的程實不可能單純是個織命師,一定得是個今日勇士。

可他不理解的是,為什麼這位今日勇士恰恰能在面對自己的這一刻搖出一個滿點!

對面的這個狀态肯定是滿點,不然怎麼可能這麼耐揍?

要知道,最巅峰的那批玩家中可很少有今日勇士這個職業,通過搖骰子這種不确定因素來提高自己的玩家,或許能夠走的很遠,但很難走到道路的最前方。

因為其最大的隐患就是不穩定。

哪怕今日勇士有其他彌補真空期的手段,可同等天賦數量下,别人的手段更多,可當下程實的表現讓公羊角笃定,對方就是個滿點的勇士。

他不是不能硬抗一個巅峰勇士,隻是對方這身體恢複能力,似乎已經遠遠超過他對巅峰勇士的認知了。

這位信徒總不能是在一邊打一邊給自己回血,且不說公羊沒有聽說這種雙職業同時生效的天賦,就算有,他精神力怎麼夠的?

基于以上這些全都想不明白的疑惑,和當下他漸漸衰落的身體狀态,公羊角怕了。

他能撐到現在不是自己的戰鬥意志更強,而是他在等支援,他在等變色龍追索到這裡的那一刻。

當自己的同伴到達戰場的時候,大概就是這位信徒的死期!

可公羊還能等到嗎?

等不到了,因為樂子戒充能已經變成了兩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