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第8頁)

程實笑了,他毫不猶豫的接連甩出五發雷刑,将皇庭的許多建築擊碎轟垮,但即使是如此使用,樂子戒的充能也始終沒有掉下去過。

滿格,一直是滿格。

程實挑了挑眉,雷刑繼續,他從未如此暢快的傾瀉過雷霆,直到整個皇庭的建築幾乎都被狂雷掃過之後,他才意猶未盡的收了手,可此時,樂子戒依然滿電。

而這也就意味着整個廣場之上飄蕩的全是恐懼,量大的讓人害怕的恐懼!

如果這些民衆所喊全發自真心,所議全出自虔誠,那為何在見到救世的恩主使者降臨後,會在廣場之上凝聚如此海量的恐懼呢?

“這真是個矛盾的國度啊,民衆信仰祂卻得不到賜福,想要表現的更加虔誠卻讓這個帝國愈發衰弱,衰弱到幾乎被風一吹就倒的時候大多數人又放棄了信仰,可在即将滅亡的時候,他們卻又對這唯一的信仰産生了依賴和希冀,但當這依賴和希冀出現時,他們卻又心生恐懼。

看吧,加侖,這一幕是多麼的壯觀,足以載入史冊。

我在這羅斯納征兵廣場上感受不到一絲虔誠,我能聞到的隻有恐懼。

民衆們走出家門湧上街頭,大概不是為了追随這廣場上的神使,他們或許和羅斯納皇室一樣,隻是怕自己躲在家中會觸怒對方,從而遭受神罰。

公羊啊公羊,你還是死早了,也不知道躲在戒指裡的你能不能感受到廣場上這彙聚的恐懼。

你是不是也在恐懼?

我知道你在裡面,也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放心,我沒忘記你,珍惜這恐懼吧,因為你總有無法再恐懼的那一刻。

以恐懼為食的尖嘯伯爵死于恐懼,也算是命運的閉環了。”

程實自顧自的說着老加侖聽不懂的話,這位衰弱的史官聽得兩眼溜圓,他雖然聽不懂,但不妨礙他被剛剛的雷霆和眼前的這一幕所震撼。

這幾乎是決定羅斯納帝國毀滅與否的一場集會,因為城中所有存活的人大概都在這裡了。

如果這三位大人想要羅斯納帝國覆滅,那此時隻需将剛才的雷霆對着民衆再次傾瀉而下,這座信仰的國度便能徹底腐朽殆盡,散為曆史的灰渣。

可這位大人......會這麼做嗎?

老加侖不知道,但作為一位史官,一位在虔誠與不虔誠間猶豫徘徊的史官,他的心裡突然升起了一個念頭,一個瘋狂的念頭。

他想為這自己曾經存活過的國度,記錄下最後一段曆史。

哪怕在此之後,羅斯納帝國将不複存在,那他也盡到了作為史官的最後一份職責。

當然,這份職責并不是對羅斯納皇室的,而是對這他生活了三十幾年的有着複雜情感的羅斯納帝國。

但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權利去記錄這一切,所以他擡頭看向了一旁的程實,可正在他想開口詢問的時候,程實對着他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突然從高牆上跳了下去。

時機到了,程實似乎看出了老加侖在想什麼,但他并沒有回應,而是跳下高牆混入人群,來到屈言的身旁,開始出演自己的戲份,飾演一位神使......的嘴替。

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成了嘴哥。

質疑嘴哥,理解嘴哥,成為嘴哥!

現在,化身為嘴的程實,要跟說不出話的信徒,在這征兵廣場上,上演一場欺騙整個帝國的雙簧。

而這場雙簧的第一句台詞,就讓整座廣場直接沸騰了!

“我是的使者,在世間為恩主奔走,此行,便是替祂為羅斯納的子民帶來祂的寬恕。”

寬恕!

廣場上的民衆們哪怕不去聽别的,隻聽到這兩個字便發出了不敢置信的驚呼,更有甚者直接抱頭痛哭起來,仿佛神明的寬恕能夠救他們于水火。

這一刻,他們似乎忘了是從未注視過他們,也從未賜福過他們,如果非要說寬恕,也應該是他們“寬恕”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