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化成的本就不能像真正的令使靈魂一樣自由,如今隻能在一無所知的玩家們面前扮演一個神秘的存在,用“欺詐”的方式來不斷完成自己的布局和計劃,以期找到一個能夠幫助自己“複生”的宿體。
可現在他碰到了一個更高明的騙子,這兩人明明對彼此都不了解,但程實硬是能演出一副“我非常了解你但你卻對我一無所知”的高深模樣。
本來這種僞裝在一個令使面前很難生效,因為玩家對祂們的了解實在太少,他們缺乏足夠的信息支撐。
但程實不同,雖然他對諸神的了解也不多,可偏偏對的了解是夠的,他已經從祂們嘴裡聽到了太多有關的故事,甚至親眼見證了隕落。
所以,當他對上狄澤爾的那一刻,命運的天平早已在程實這一側加滿了砝碼!
這場“謊言”的對局裡,他根本就不可能輸!
程實笑了,他并沒有反駁狄澤爾的拆穿,隻是賤兮兮的笑着。
可這一笑,狄澤爾更慌了。
倘若面前隻是個普通玩家,它隻會覺得對方因為找到了自己而陷入了臆想,可如果對方是一個什麼都知道的所謂的獵人......
“......”
不能坐以待斃!
狄澤爾動了,它無法逃跑,卻能使用自己殘留的神偉之力去攻擊程實,隻要消滅掉這位“獵人”,那麼當下的危局尚有轉機。
而之所以稱之為“瘡痍之賜”,就是因為狄澤爾依然能夠使用的力量去腐化目标,同時汲取對方的生機滋養自己。
隻不過作為一個被禁锢的靈魂,每次發動這力量都會消磨它的理智和記憶,所以它很少動用這種力量,也是因此才選擇了一位不那麼具有攻擊性的牧師作為第一位宿體!
在與南宮同行的這段時間裡,它隻汲取,不消耗,以至于到了現在,它擁有非常龐大的之力可以使用。
于是,它決定一擊定生死!
程實不是傻子,他想到了對方會攻擊,隻是沒想到對方攻擊的時機這麼的......稀爛。
哪有人會在說話間隙攻擊的?
要打敵人個出其不意最好的時機便是正在說話的時候,思考和交流會轉移人的注意力讓敵人不好防備,此時出手更容易得手。
可一旦讓敵人閑下來了,對方除了防備外,還能幹什麼呢?
程實就是這樣的
,他一直在防備狄澤爾放陰招,哪怕是在恐吓說謊的時候都時刻緊繃着心弦,他以為自己至少能躲過對方的偷襲,但是......
他對力量一無所知......
終究是一位令使所化的匕首,其中蘊含的之力太過浩瀚,尤其是在狄澤爾隻進不出的蘊養下,其殺傷力已經達到了一種非常恐怖的層次。
而這也就導緻程實雖然防了,但完全沒防住。
隻見那匕首突然睜開了一隻眼睛,随後整把匕首便化作了一根藤蔓從南宮的身下蔓延生長出來,而當這些藤蔓顫抖着向上生長之時,一顆顆的碩果結在了枝頭。
說是碩果,但其實這些東西看着更像眼睛!
不過與之母不同,這些眼睛并不炯炯有神,反而一個兩個的都像是融化的蠟眼一般歪七扭八的挂着,而當所有耷拉的蠟眼詭異的同時睜開之時,無數縷灰白的光芒便瞬間激射而出打在了程實的身上,這些灰光甚至化作的枯藤将他綁在了原地!
誰都不知道這柄匕首其實并不是簡單的暴力輸出武器,更是一個恐怖駭人的控制道具,即使背棄了,可狄澤爾卻依然還繼承着的模樣,哪怕這本應是翠綠藤蔓的枝條都化作了灰白朽爛的枯藤殘枝,但形态無錯,一脈相承。
程實中招了,磅礴的之力瞬間腐爛了他的皮肉,衰頹了他的精神,吞噬生機的射線仿佛淩遲的刮刀一般,一片一片的将他的生機削去,不過眨眼時間,程實就變老實了。
他大驚失色,而後......小驚失色,最後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