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主大人,您......在害我嗎?”
誰說人就不能質疑神?
你不先質疑,如何知道不能質疑?
這是程實最想問的話,也是他在遊戲中得知有很多玩家都在懷疑諸神目的時就開始思考的命題,這個質疑曾在他自己成為寵兒的那一刻達到了頂峰,但他從未開口問過,甚至都未曾跟其他玩家交流過。
可越掩飾便意味着越恐懼,當棋子明知道自己是顆棋子的時候,大概終其一生,它都會在考慮自己什麼時候會被棋手擺布着去當那過河的卒子。
程實覺得自己一定是一顆過河的卒子,但問題是他想知道自己這卒子在過河之後有沒有将軍的機會,因為隻有将了對方的軍赢下這場棋,棋盤上剩下的棋子才會有活命的機會。
所以,在無數慎思之後,在全盤衡量之下,他問出了這個幾乎相當于自殺的渎神之問。
程實擡起了頭,鄭重其事的看向了那雙星辰之眸,雖然他表情沉穩眼神堅定,但指間亮起的那五張駭叫之面還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忐忑與恐懼。
那雙星點忽閃螺旋迷轉的眸子在聽到這句話後突然笑了,笑的......燦爛無比。
祂饒有興緻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信徒,眼角微翹道:
“看來恐懼确實是生命最容易迸發出的情感之一,這麼看來,追随筆杆子的那群學者們研究的方向的确沒錯,你能拿到那份新權也就不奇怪了。
真是有趣,你......
在怕我?”
“......”這不廢話嗎,程實不可能在此時說出一個“不怕”,他自知騙不過,于是隻能将真誠一以貫之,沉聲道,“是,我怕!”
“很好。”那雙眸子笑的更開心了,祂眨着眼打量着程實,就像在觀察一座藝術珍藏,“你為什麼怕我?”
“因為......未知。”程實的回答斬釘截鐵。
他知道今天是一場交心局,一場人與神的交心局,他無法确保自己的恩主說不說謊,但為了未來的路能夠更加通暢,他隻能保證自己絕對真實。
“不對,未知太多了,宇宙深邃遼闊,對人類來說幾乎沒有已知。
你的回答太寬泛了,所以不對。
再想想,你為什麼怕我?”
“......”
程實神色一動,眼神微微下移,但沒說話。
那雙眸子見他如此反應,哈哈大笑:
“你想到了,但你不敢說。
沒關系,我來幫你說吧,因為......
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
程實渾身激抖了一下,他确實想的是這句話,但他沒想到樂子神會直接把這話說出來。
這話聽的太恐怖了,甚至連語氣都像與當時的一模一樣!
所以,祂在現場?祂聽到了?
不,也有可能是祂通過那條吃到了瓜,可問題是,不防備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