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自己對眯老張說的是愚戲引導自己分裂出了另一個人格,所以如果眯老張是從督戰官身上獲得了這個時間點,那麼對于眯老張來說,在騙過艾思的那個時候自己的人格無疑已經分裂了。
可問題是,那是假的。
甄欣也知道那是假的。
如果今天不能将這件事翻篇,那愚戲出現的時間就會打架,從而讓兩個精明的盟友察覺出自己有關愚戲的謊言。
百密一疏,不,應該說是撒的謊太多了終究難以補全。
想到這裡,程實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眯老張看來是瞞不住了,自己這片刻的猶豫和打量怕是早就被他看在了眼裡,所以當務之急不再是堵住兩頭,而是捂住眯老張的嘴随他怎麼去想,隻要不讓甄欣起懷疑就夠了。
于是程實立刻朝甄欣甩出一個“騙子都懂”的笑容,示意自己隻是在應急時略微撒了個小謊欺騙了眯老張,無傷大雅,而後又趁張祭祖眼觀鼻鼻觀心的沉默下去時,回應了甄欣的第一個問題。
他說:“魔術師小姐,你覺得什麼是虔誠?”
“?”
這跟愚戲有什麼關系?
甄欣皺皺眉,并沒有浪費時間發表自己的看法,而是給了一個“請繼續”的眼神示意程實接着講。
程實也不客氣,把早早就打好的腹稿直接搬出來“念”道:
“無論是對于哪位祂而言,虔誠都應該是一絲不苟的踐行其意志。
因此,當我們踐行之舉時,自然就是對祂最大的敬獻。
尤其愚戲大人還是一位最靠近祂的存在,所以以祂的名義行欺詐之舉更是一種莫大的虔誠。
當然......”
說到一半,程穩健還不忘打個補丁防備一下身前這位騙子或者是騙子的妹妹會偷偷套用自己的理論。
“這種虔誠也是有條件的,前提是一定要征得愚戲大人的同意。
我在第一次碰到祂時便曾問祂:我可以從您身上學到什麼?
愚戲大人非常慷慨,祂說你想學什麼都可以。
所以照這麼說,我學學他的模樣,應該......不算錯吧?”
“......”
甄欣自小就熟知各種狡辯話術,很少被強盜邏輯所震驚,但這一刻她不得不佩服程實的不要臉。
他确實是個小醜,并且是一個極具整活能力的小醜。
不過甄欣并不太信這些,尤其是在眯老張有那種反應之後她更覺得愚戲和程實的碰面中或許存在貓膩,但作為剛剛交換了内心秘密的新盟友,她沒必要當場去戳破什麼,所以她還是同意了,隻是額外問了一句:
“你想用身份壓制從龍井嘴裡掏點東西出來?
思路不錯,但......你準備如何扮演愚戲?
要知道龍井可不是毒藥,沒有點手段他可不會盲目的相信你。”
程實聽了這話,神秘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