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頭骨突然中斷了思考,幽幽看向自己的信徒,這視線中包含了太多的複雜情緒以至于被盯上的張祭祖有點慌了。
不錯,小頭骨自然是張祭祖,他是來提前給自己的恩主打招呼的,省的到時候這位大人什麼都不知道就被騙到坑裡去。
可現在來看,自己的恩主似乎對自己......有意見了?
“你,變了,很多。
以後離,程,實,遠點。
你身上,已經,沾染了,過多的,,氣息。
今日,倒像是,祂的,說客!
不要忘了,你,首先是,吾的信徒,守墓人,其次,才是,祂的......”
說到這裡,巨大頭骨的語氣變得憤懑起來,祂似乎不願提及那個信徒被蒙蔽騙走的過去。
“......罷了,你說的對。
我且再,幫祂,一次,算是,回報祂,未曾,在信仰上,虧待,于你。
但,絕不會,有下次!
絕,不會!”
“......贊美偉大的之神。”
盡管恩主這話說的堅決,可張祭祖總覺得一定會有下次的,畢竟有沒有下次那位大人可能說了不算,自己的另一位恩主說了才算。
但恩主恩重,自己能做的,也隻有如當下一般提前通知于祂了。
不過有一說一,經過最近從程實口中得到的有關祂們的秘聞以及他自己對兩位恩主的觀察,張祭祖總覺得骨座上的這位大人其實并非真正的排斥樂子神,祂的表現更像是不願意在明面上公開支持樂子神。
所以......莫非祂們早就聯盟了?
不然很難解釋自己為何會這麼水靈靈的被騙去了,發生在自己身上搞得這場信仰的融合隻能說明兩個問題:
要麼這兩位有隐秘的合作,要麼樂子神的實力遠高于大人,隻有這樣祂才可能當着大人的面把自己騙走。
想到這裡,張祭祖皺皺眉頭,趁着大人眼中綠焰稍熄,試探着問出了一個問題:
“大人,您知道有一位從神叫做......愚戲嗎?”
張祭祖是沒有遺忘愚戲的,過度的遺忘會讓記憶混亂,哪怕會合理的彌補記憶,但謹慎的眯老張并未選擇将自己的記憶交到手裡,畢竟他也算是半個信徒。
所以在那場試煉裡他遺忘的不是什麼愚戲,而是程實雙人格的這件事。
他對愚戲的一切擔憂皆來自于程實的雙人格,就像他對程實說的,他怕程實的人格其實是愚戲自我複蘇的暗示,可已經跟程實達成了深度盟友關系的他并不想在之後的合作中一直對此提心吊膽甚至于出于穩健考量放棄這場聯盟,所以,張祭祖冒險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決定相信程實能處理好小醜和愚戲的關系,而後果斷選擇了遺忘了程實雙人格的事情。
這是一次對記憶的微小調整,在追憶悼念生效後,原本的愚戲暗示人格便改變成了程實追索愚戲的痕迹,如此一來,張穩健便能穩住心态繼續跟程實合作下去,也不至于在提防愚戲上耗費過多心力。
此時難得有機會,他自然朝着恩主問出了這個問題。
骨座上的那位大人愣了一下,而後搖搖頭,嗡聲道:
“,從來,沒有,從神。
正如,,也,從來,沒有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