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結束,艾思躺在浴缸中幽幽睜開了眼,這是她放松身心的方式,可這回她的身心卻一點都不放松。
她的腦中不斷的回想着程實帶來的愚戲大人口信,心想如果自己真的被所接納,那身為守墓人的自己守住自己的命或許就有希望了。
至于守墓的代價......呵,殺幾個人罷了,對于的信徒來說這并不算難。
自己終于要脫離這的苦海了,想到這裡,艾思從浴缸中起身,披上浴巾,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寂靜的城市,心中無限感慨。
其實在降臨的那一天,她的第一選擇并非是的,而更傾向于同命途的,但是還是那句話,艾思是個有點小精明的人,她深知攻守一體才能在劇變中走得更遠,所以為了兼容牧師這個可以保命的職業,她不得已做出自己當時所認為的最優解,那就是成為的牧師,做一個能打也能奶的玩家。
可是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感,盡管确實有各種暴烈輸出的天賦,但是對于一個牧師來說,職業底子在這兒,輸出就算強也強的有限。
所以無奈之下,在不斷上分的過程中艾思一直企圖改變這一困境,直到她在一座戰場中找到了一張契約,一張将生命賣于的契約。
這張契約賜予了她不輸普通戰士的戰力,如此一來在天賦的加持下她确實做到了攻守兼備,但是......
一切賜予都是有代價的,而契約的代價便是......她的命。
别的玩家在熬時間熬未來,艾思在燒時間燒未來,她在透支自己的壽命用以換取當下的實力,這個選擇在試煉越發艱難的當下并不能算錯,隻不過是讓她的未來愈加混沌罷了。
可艾思别無選擇,她隻能背負着自己選擇的代價一刀一刀的殺出重圍活下去。
但自己的壽命夠不夠支撐到被通關的那一天,對她來說确實是一個巨大的問号。
所以她才會惜命,她才會不斷的尋找一切能夠吊命的東西,這種沒有未來的虛無痛感非常讓人抓狂,很長時間裡艾思幾乎放棄了所謂的未來。
畢竟在這場遊戲裡,沒有未來的人才是大多數。
可這個世道也不是總是絕望的,直到有一天她突然了解到了第二信仰的事情,知道這遊戲裡還能再兼容一個信仰,這下她立刻瞄準了吊命的,并開始朝着信仰融合的方向瘋狂邁步。
不錯,艾思去桑德萊斯本來就是為了給自己尋找一個融合的機會,而現在,她得到這個機會了。
哪怕登神之路是0分,哪怕觐見之梯還扣了分,但無所謂了,已經有一位祂給自己指了一條明路!
隻要念出的禱詞,或許,督戰官的未來,就在今朝!
于是艾思毫不猶豫的跪坐地面,懷着無比虔誠的心祈禱道:
“靈魂安眠,生命......”
話還沒說完,一股恐怖的虛空波動便将她整個人抽離現實。
隻見一身雪白的浴袍掉落原地,而後一顆懵逼的小頭骨便被卷入了無盡的虛空之中。
...
虛空,又見魚骨殿堂。
這是艾思第一次觐神,盡管她早已在腦中不知多少次暢想祂們的模樣,可第一次見到這顆巨大的頭骨時,艾思還是被震撼了。
她一動都不敢動,卻又在原地渾身發抖。
可憐的小頭骨就像是裝上了馬達,不斷地與魚骨殿堂煞白的地面碰撞,止不住的咔哒作響。
當然,恐懼并非來自于可視的巨物,而是來自于神明的威壓,一想到自己面前是掌管着寰宇死亡權柄的真神,艾思的腦子便一片空白,意識嗡鳴說不出話來。
在小頭骨瑟瑟發抖的時候,巨大的頭骨也在觀察她。
這無疑是一位很普通的玩家,普通到哪怕對方心中确實對信仰有些許摻雜欲望的虔誠,但放在人群之中,依舊不會引得那位大人的關注。
不過巨大的頭骨在張祭祖離開後也想了很多,祂隐約感受到了的意圖,但又不确定對方是否在這個玩家身上做了手腳,于是祂端坐于骨座之上,以絕對威嚴的姿态開口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