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第8頁)

程實的心猛地繃緊,他似乎意識到面前是誰了,可漸漸地,連他心中的恐懼也開始變得模糊,一切感知和情緒都在快速的從他的意識中剝離。

每一個念頭都好似生命的絕唱,每一次遲滞都像是意識的終響。

一個鮮活的生命仿佛被這駭人的寂靜徹底漂白成了死物,再也沒了一絲一毫的生氣。

嬉笑的小醜就這麼無聲的融入了這片空間,成為了這碩大無朋的木偶身前,無數垂吊的小木偶之一。

于是,降臨。

不錯,這巨大的木偶正是無處不在的在現世的化身之一。

是一位非常難以揣摩的神明。

祂的信徒隻知要踐行祂的意志,可祂的意志到底是什麼其實并無人知曉,因為祂從不會賜下谕令更談不上任何指引,祂用實際行動诠釋着祂的神名,于是祂的信徒便效仿這一舉動,盡可能的保持沉默。

當然,某些聒噪到讓别人沉默的信徒除外。

這無疑是程實第一次觐見,但此情此景也很難說得上是一場觐見,畢竟他的感官正在離他而去,除了意識最深處還有一絲對木偶的印象外,其他的......什麼都沒留下,什麼也留不下。

這個世界似乎不再需要表達,但這個世界又充滿了無處不在的表達。

正如此刻,正如當下,在小醜即将徹底化為木偶的時候,一雙冰冷至極的眸子睜開在了這片虛空之中!

祂甫一出現,來自虛無的寒風便如刺骨的鋼針将所有的木偶擊碎,而後發出尖銳的爆鳴。

此起彼伏的音節響徹寰宇,讓這片曾經隻有沉默的區域變得不再安甯。

那雙眸子眼神冷冽的看向這片空間中那具最大的木偶,一字一句猶如寒淵冽風:

“,是誰給你的膽子,敢來同化我的信徒?”

這一刻,曾經那個一心庇佑信徒的祂......似乎又回來了。

質問間,整片虛空都開始彌漫起變化的色彩,就像是有一隻不容忤逆的巨手從天空傾灌下一桶五彩缤紛的顔料,将這世間的黑白兩色統統潑灑成迷幻的鮮豔。

見此,巨大的木偶機械又滞鈍的擡起頭,呆呆的看着那雙憤怒的星辰之眸,以讓人難以察覺的龜速開始後撤。

看得出來,祂并不想跟作對,但是祂的反應又是如此的遲緩,倒讓人不好分辨祂究竟是在撤退,還是準備蓄力反撲。

然而不管如何,都沒打算放過祂,含怒出手的主宰一眨眼便将整片虛空封鎖,而後又拿出了那場内戰的氣勢,引爆了變化莫測的之力,将整片空間拖入了的戰場。

隻是任的力量再多狂暴,當夾雜着恐怖神性的攻擊靠近木偶之時,卻又都變成了毫無威脅的乖順氣息向着周圍逸散而去,來自虛無的如潮風暴似乎在這戰場的中心形成了一片空白地帶,造就了一個相對安全的緩沖區。

一切攻擊在祂的身前全都沉默下去。

“......”

看到這一幕,也沉默了。

祂知道這便是真正的,對方從不表達也從不被迫表達,自誕生之初便在默默的觀察着這寰宇的一切,任時代更疊、紀元老去,始終如一。

就如那山尖谷底的頑石,見證了無數滄桑,卻從未被滄桑侵蝕。

世界無需表達,過去也是,未來亦然,這......

便是祂的意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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