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弦繃的很緊,不僅在反思還在打量着這片虛空,他首先要确認周圍沒有,其次才能想想又是哪位存在截住了自己。
好在周圍一切安全,虛空又回歸到了熟悉的平靜,這才讓程實緩過勁兒來,開始收拾思緒為自己的弑神之舉尋求“辯解”。
他看向指間的死亡樂子戒,心想這是那位大人為自己打造的道具,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當時并不是自己想擡手釋放那發雷霆,而是那位大人“借”自己的手在打擊祂的對家?
嘶——
好像有點道理。
但這個借口......不管那位大人承不承認,能捏着鼻子認了嗎?
祂的到來可不像是一場意外,祂看向自己的眼神裡充滿了湮滅的欲望,看着就像是沖自己來的......
所以一位的神明,為何會毫無預兆的想要湮滅自己?
祂不是一直在靠近嗎?
那為什麼對自己投來的不是青睐的注視而是湮滅的殺機呢?
敢情你的靠近是這種靠近是吧,讓擁抱?
程實皺起了眉頭,總感覺自己是不是遺忘了什麼與有關的事情,而正當他在記憶的角落裡仔細翻找着遺失的過去時,一雙冰冷的星辰之眸再次睜開在了他的眼前。
祂甫一現身,虛空便卷起了無邊的寒風,祂注視着下方的程實,一字一句的冷漠開口:
“你的膽子愈發大了,竟敢行如此弑神之舉,你可是覺得對你的庇佑太多,以至于生出了驕縱之心!?”
“......”
這番話配合上冰冷的語氣足以令人恐懼,換句話說,這幾乎算得上是對程實的審判了。
可奇怪的是,剛剛還在後怕的程實聽到這話後卻突然不怕了,他一臉無語的看着面前的恩主,眼皮猛跳道:
“恩主大人,您别裝了。
如果您的眼角别翹的那麼明顯,或許我就真的被您騙過去了。
想笑就笑吧,不用憋着。
自己的信徒還給什麼面子,小醜不就是用來取笑的嗎......”
話音剛落,那雙本還冷漠的眸子瞬間綻開了絢爛的華彩,星點閃爍不止,螺旋倒轉如流,祂嬉笑着打量着自己身前略顯拘束不安的信徒,樂不可支。
“怎麼,剛才對出手的勇氣哪裡去了?
你給我找了如此大的麻煩,我都沒緊張,你緊張什麼?”
麻煩?什麼麻煩?
還有,除了,還有什麼是能讓您緊張的?
程實腦子一團漿糊,他并不知道與的淵源,更不知道自己離開後那片虛空裡又發生了什麼,隻是聽着樂子神的話,便覺得對方或許又在用謊話騙自己。
一旦老闆開始給員工上壓力,那就說明祂又想讓員工加班幹活了。
程實倒是不排斥幹活,但他不想稀裡糊塗的幹活,于是他決定問個清楚。
可他并沒有急着張嘴,而是心中突發奇想,想用自己手中的窺密之耳去聽聽看恩主心裡在說什麼。
自從窺密之耳到手之後,它便跟之前在桑德萊斯時的模樣再不相同,它無法再依靠傾聽去窺探秘密,而是隻有在對方說謊時才能通過......愚戲之唇将這些謊言背後的真實給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