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眼睛?
呵,你這眼睛是用來警惕敵人的,還是用來狩獵我們的?
這話的槽點實在是太多了,多到程實甚至在想對方真的是一個信徒嗎?
以對方的“天賦”,怎麼能做出如此拙劣的解釋?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表現的過于平庸讓他放松了警惕?
那他這麼多年來騙術還真是沒精進啊,主打一個是謊就行。
正這麼想着,對方的第一次試探來了。
杜期瑜似乎很在意程實為何能看穿他的身份,因為在他的視角裡,消失的隊友可不止他一人,就算那發生沖突的兩位都來不及趕到這裡,那還有一位信徒也不見了,為什麼小十一眼就确認這密林樹兔會是自己?
莫非,對方在扮豬吃虎?
于是杜期瑜試探着問出了這個問題:“小十,你怎麼猜出是我?”
程實因為這個弱智問題懵了片刻,幹笑着撓頭道:
“大概是......直覺?
因為我覺得如果是那位信徒,他可能不會控制一隻吃樹葉的兔子做出吃草這種弱......弱化生物習性的操作。”
“......”
“......”
一句“弱化生物習性”直接把現場的兩人給聽懵了。
杜期瑜聽得程實的話為真,一時間也分辨不出對方到底是在借機嘲諷還是心直口快,總之無論如何,他心中的煩躁和怒意再次升級。
不過這次,他對程實的評價改變了,他開始正視這位能活到現在的兒時玩伴。
誠然,童年時的成長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但一個人的靈性很難被徹底抹去,小時候的小十是一個非常機靈的人,所以現在的他或許遠非自己所見的這麼簡單。
杜期瑜默默上了心,用一雙兔子紅眸不斷的打量着程實,并“友善”地朝着程實跳去。
“天色已晚,我覺得我們也該重新出發了。
不過話說回來,除開那兩位打的不可開交的高手,我們那位隊友去哪兒了?”
程實看着朝自己腳邊跳過來的兔子,眼珠微轉,一把狠狠抓住兔子耳朵将其拎起,而後随意一眼看向默劇大師的方向,視線在其身上停留片刻,笑道:
“不清楚,畢竟的智者總是高瞻遠矚,或許他早已走在了我們前面?”
孫缈面無表情不作回應,而是瞥了程實手中兔子一眼,似乎看懂了兩人之間的微妙關系,帶頭向着博羅高地的方向跑去。
程實見狀,甩開手臂緊跟其後,而後,這片丘陵地帶上最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一個雌性人類悶頭在前方開路,一個雄性人類甩着一隻狂嘔不止的密林樹兔跟在後面寸步不落,這詭異的“追逐”處處透露着一種荒誕的滑稽感,讓所有晝伏夜出開始覓食的野獸們看了,都以為自己還沒睡醒。
雖說擺動手臂确實有助于奔跑,但杜期瑜再傻都知道這是小十對自己的試探了。
很好,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厭惡!
不過真當這樣低級的手段就能惡心到自己嗎?
杜期瑜冷笑一聲,果斷斷開了密林樹兔與自己的視觸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