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詭異怪誕的形狀程實隻在一件東西上見過,于是他毫不猶豫的取出了自己意識中的那件容器。
不錯,容器!
樂樂爾死後,居然從祂的樹冠上掉落了一盞容器!
程實懵了,他将兩個容器并排,一個噴湧着之息,而另一個正在不斷地拉扯他的情緒,這無需分辨的反應證明程實眼前的這個新容器分明就是一個的容器!
“這......”
程實心裡咯噔一聲,第一反應是看向遠處的欲海,第二反應是收起自己的容器謹慎的後退了一步。
不,半步。
因為他的臉色雖謹慎,但眼中卻繪滿了火熱。
倘若這不是一個的容器,那程實根本就不可能讓其在自己眼前停留這麼久,哪怕一個人不能同時容納兩個容器,至少也得想辦法把它先收起來藏到随身空間裡。
可偏偏它就是一個的容器,這讓一度貪婪的程實感受到了發自内心的恐懼。
說不怕都是假的,剛剛錯踏欲海的危機仍然曆曆在目,哪怕想貪,程實也得保證自己有命貪才行。
而此時......
17秒了,周圍似乎并沒有出現任何危險,欲海的潮汐聲也沒再次侵襲,那是不是說明容器是安全的?
不,程穩健啊程穩健,你再謹慎點吧,至少等20秒。
20秒一過,程實一把抓起的容器,拔腿就跑,手臂大幅擺動着朝遠離欲海的方向拼了命的沖去。
有了這件戰利品,什麼樂樂爾的屍體都不重要了,至于魚骨殿堂太冷的問題,那位大人都習慣了這種環境,貿然改變也不太好吧?
程實已經在絞盡腦汁的亂想了,因為他生怕自己克制不住貪婪的狂喜,把身後的欲海潮汐再引動起來。
可跑着跑着他卻發現自己似乎漸漸冷靜了下來,腦中雜亂的思緒也換成了對這件容器如何落入己手的分析,并且心中的恐懼再次消解,讓他開始審視自己的變化和即将到來的“風險”。
他無比理智的分析着一切,不多久後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停下了腳步,将容器放在原地,而後目露凝重的漸漸遠離了它。
果不其然,在程實放開這容器之後,他的貪婪和恐懼又漸漸的回來了。
他再次眼神火熱的看向這件容器,意識到的容器并非像自己手中的染色容器那樣會吸收來自寰宇的信仰,而是在不斷地吸收靠近者的欲望!
所以這玩意兒根本就無需認主,誰找到了它,誰就有可能成為的令使!
因為信仰有限,而欲望......無止。
壞了,樂子神一語成谶,貪婪領主真在向自己招手!
可有一說一,誰站在這裡能拒絕一個白送的容器?
再說了,勇士幹掉boss之後撿掉落不是常規操作嗎,就算boss是自己倒下的,可勇士畢竟對其發起了言語攻擊啊。
怎麼,言語攻擊就不算攻擊了嗎?
程實快要說服自己了,但在真正下定決心拿走容器之前,他決定再騙自己一回,于是他甩了甩手臂,又謹慎的問道:
“嘴哥,這容器......我能拿嗎?”
愚戲之唇嗤笑一聲,對小醜自欺欺人的把戲不予置評,程實心慌之下掏出了舌頭,舌頭翻了個面呼呼睡去。
見舌頭也不理人,面色尴尬的他又拿出了耳朵,耳哥還是靠譜的,它瞥了那容器一眼,然後疑惑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