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皺眉問道:“你想如何?”
程實看着手中的容器,哈哈大笑:
“我曾于隕石火雨的恐懼下四散奔逃過,如今沒了恐懼,倒是還想重溫舊夢,見識一下這希望之洲上最恐怖的禁術之一。”
“?”孫缈瞳孔一縮,“你想僞裝克因勞爾下達軍令,讓隕石火雨降落在大審判庭的戰陣裡?”
“不是僞裝,而是還原曆史真相。
被塗抹的曆史同樣是曆史,隻要别人不知道,從你嘴裡說出去的故事就是真正的曆史真相。
你将是唯一的見證者,孫副會長。
并且你也說了,克因勞爾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們也不算塗抹,最多算是......提前描摹。”
“理由呢?元素法官們大概不會無條件的聽信這種荒誕的軍令。”
“理由還不簡單嗎?”程實攤了攤手,“後方出現了叛徒,私通戰争軍團企圖内外夾擊,為了保證戰線後方的絕對安全,先用隕石火雨洗一波地,是不是合情合理?”
聽到這裡,孫缈思考的重心已經不再是戰局,而是程實手中的餌料了。
對方這近乎于“自殺”的操作當然不是為了還原什麼所謂的曆史,其根本目的還是為了抛出自己手中的餌料吸引那個馴獸師來找。
所以織命師才一味強調合理性,因為隻有動機合理,這種行為才能騙過杜期瑜,不錯,僞裝克因勞爾的目的之一是為了騙過控制了指揮大帳的小七,讓對方覺得是真正的克因勞爾出現并接手了戰場。
這樣一來,為了保證自己的戰争加速計劃不受影響,小七也會調轉火力去解決真正的“克因勞爾”,而理由程實都已經給他想好了,那就是戰線中存在叛軍。
對于小七來說,這個叛軍并非是“克因勞爾”所劃定的後方部隊,而是......“克因勞爾”本身!
這明顯是戰争軍團想出來的冒充最高指揮的肮髒手段,所以為了保證戰線的統一和軍團的士氣,冒牌貨必須及時肅清。
如此一來,另一場隕石火雨怕是直接會降臨在“克因勞爾”出現的地方,而在遭受波及後為了逃命,某個玩家祭出一兩件關鍵道具就變得合情合理起來。
一想到眼前這位織命師設計了這麼多套路就是為了讓這恐懼樹芯的出現變得合理,孫缈就為即将入套的馴獸師而感到......開心。
别忘了,孫副會長的小本本上也記着杜期瑜的名字呢。
他可比程實更想讓小七去死。
于是在反複審視覺得這個計劃沒有問題後,孫缈點了點頭道:
“宜早不宜遲,盡快行動吧,再拖下去,我怕真正的克因勞爾出現後又會帶來新的變化。
别忘了,他想要的不是大審判庭徹底死去,他是在救這個國家,隻不過用藥狠了點。”
程實深感認同,于是他悄然摸向了戰陣中最近的元素法官陣列,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僞裝成了克因勞爾,準備為這場戰争添點真正的火氣。
可就當他做好了一切準備,找準時機要顯露身份下達命令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卻先他一步對着眼前龐大的元素法官梯隊下達了不容置疑的軍令。
“元素法官聽令,隕石火雨吟唱預備,标定中軍方向,無差别施法!”
“!!!”
“克因勞爾大人,您怎麼親自傳令......”
“大人,那可是您的親軍啊!”
“大人,出什麼狀況了!?”
元素法官們驚了,不怪他們不敢聽令,而是這條軍令太過匪夷所思,任誰都覺得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