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密集的隕石呼嘯此起彼伏,程實和孫缈除了卯足力氣躲避外再也沒有别的辦法。
如此狂轟亂炸之下,克因勞爾的失敗倒顯得不那麼難理解了,可問題是那個号稱戰争君王的德爾沃到底是怎麼赢的?
戰争軍團可沒有作壁上觀,他們在降下隕石的第一時間便沖入了合圍的戰線中與兩國聯盟,不,沒有聯盟了,應該是三國混戰在了一起。
看上去那來自元素法官陣列的隕石火雨倒不像是大審判庭的戰争利器,反而成了戰争軍團的戰争号角。
怪,太怪了,但凡這個時候德爾沃晚下令一分鐘,都能親眼見證幾萬敵人被火雨轟成灰渣,可他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發起沖鋒呢?
不隻是程實好奇,孫缈也想的抓心撓肺,他太想知道這場戰役中的輸赢關鍵了,于是兩人對視一眼,在能确保自我安全的情況下,立刻調轉方向沖向了同一個位置:
戰争軍團帥旗所在!
既然德爾沃最終赢下了這場戰争,那就意味着待在他的身邊将是最安全的,所以兩人毫不猶豫的行動起來,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此刻這混亂的戰場中可不止一支隊伍有這樣的想法。
命運,就像一位巧手的裁縫,将無數人的命運之線織就在了一起。
當兩人從死人堆裡扒出戰争之卒的盔甲套在身上,避開無數攻擊疾馳到戰争軍團中軍的時候,他們看到還有一股精銳的騎士小隊以不輸于他們的速度從大審判庭方向直插而來。
而那沖在最前一身鮮血赤色幾乎染紅了白發的騎士,赫然就是大審判庭的指揮官,克因勞爾!
這位最高審判官真的來了,他就如程實所想的那樣,準備在這場“清創”的戰役中來一場天馬行空的斬首行動,用敵人軍團指揮者的屍骨為基,重建新的秩序!
而跟随他一路沖殺過來的無疑是大審判庭最勇猛的鐵律騎士,他們騎槍突刺,一路疾馳,如同一把利刃直直插進了戰争軍團的腹心。
哪怕遭遇了幾倍于他們的之卒圍攻,這支風馳電掣的騎士小隊都未曾有一絲陣型上的混亂。
他們士氣如虹,鬥志昂揚,眼看就要把之卒們釘死在這片被血與火洗禮的土地上。
見大審判庭還有如此“天兵”,孫缈瞳孔一縮,微微皺眉道:
“難道試煉受影響被改變了?
德爾沃身邊這些之卒親衛顯然沒有這支騎士小隊能打,倘若克因勞爾以如此沖鋒姿态沖到近前......
除非這位德爾沃是被庇佑的眷者,有一身勇武之能,不然,他怎麼能赢?”
說着,孫缈還放眼眺望向四周,尋找着這局部戰争中的變量,然而任他觀察幾次都未曾看到一絲德爾沃翻盤的機會。
這下哪怕有容器在附近吸收情緒,孫缈的心弦都緊繃起來。
可就在這時,程實卻整個人一怔,猛地拉住了仍在前進的孫缈,皺着眉頭問了一句:
“哪個是德爾沃?”
孫缈目光一凝,指向了戰争軍團指揮營最前方身穿血色铠甲,頭戴火紋之盔的那一位。
“應該是他,此人雖氣勢不顯,但真龍從來潛淵,或許等到克因勞爾殺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就會給我們一個天大的驚喜!”
果不其然,不過幾個呼吸,在前方之卒甚至還有理質之塔戰械攻卒的合圍下,克因勞爾以弓為槍,率領這支鐵律騎士殺出重圍,直直殺到了德爾沃的面前。
這位“赤發”老人滿身是血,一臉堅毅,當他的視線對上德爾沃的視線時,他勒馬揚蹄,舉弓拉弦,一連三發,對着不遠處這位敵方指揮官射出了這寄托着共律派百年願景的之箭。
眼見這熱血上湧的一幕發生在眼前,孫缈屏住呼吸凝神記錄,而程實......卻瞳孔一縮,深感不對。
不對勁,完全不對勁!
克因勞爾手中的巨弓雖然形似“驚弓”,但卻跟之前自己在恐懼母樹下看到的那柄巨弓完全不同。
它們形狀有七分相似,血色紋路也幾乎相同,可是此時克因勞爾手中的巨弓少了當時“驚弓”之上那種流轉不息的妖豔光芒,讓人一看似乎并不像是脫胎于恐懼母樹的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