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密集的箭雨再次落下,将剛剛勉強擡起脖子的程實重新釘回到了地面之上。
數不清的箭矢射斷原先附着在程實身體上的箭矢,再次插入程實的血肉,可哪怕這箭矢積累的再多,程實的雙眼依舊睜着,臉上笑意也從未消失。
“不,這不可能!”
他隻不過是個合了小醜的織命師,憑什麼能像個打不死的守墓人一樣活着!?
這不可能!
直到藏在密林中的杜期瑜因為自己精神力過度透支而不得不停下攻勢的時候,程實才不知第多少次拔開嘴邊的羽箭,扯着那非人非鬼的爛嘴角,啧啧有聲道:
“啧,你的箭術不錯,但比起秦薪還是差了點。
你的勇武也還算過關,可對比胡為,又缺少一些匪氣。
至于你的騙術,呵,這就是有趣的地方,那些拙劣的謊言最多也就騙騙心無提防的傻子,就這,祂為什麼要把你拉入的陣營?
你能給我一個答案嗎,馴獸師?
哦對了,你有名字的,你叫什麼來着。
杜......欺瑜?
你确實欺騙了一塊璞玉,說起來,當我撿到那個好苗子的時候還該謝謝你,是你的啟發讓程實走上了之路,這麼算的話,你倒的确還算有功。
嗯,這麼看,祂送你一段前程倒也無可厚非。”
程實自顧自的說着,一邊說,一邊将身上的羽箭成把拔出,鮮血湧溢不停,直直将他身下的土地浸染成深紅色,可他的動作卻絲毫不受影響,甚至越來越靈活。
這一幕被杜期瑜看在眼裡,感覺就像是程實在身上暗藏了一個容納着無盡血液的血庫,他還從未聽說過有什麼道具天賦能抵擋住如此恐怖的傷勢,順便還能恢複的這麼快。
但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對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聽這語氣,眼前這個人可不像是什麼小十!
雖然精神力略有枯竭,但在容器的影響下,杜期瑜的腦子還是在線的,他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覺得是程實在裝相騙他,可當他看到程實手上突然拿出的那件東西時,這種想法立刻就湮滅在了自己腦海裡。
程實最懂得拿捏時機,尤其是說謊的時機。
欺詐從不是隻靠一張嘴皮子就能完成的表演,不可否認在特定情境中一個人說的話确實很有蠱惑力,但大多數時間言語都是蒼白的,能騙過一個人的從來不是騙子們的嘴,而是受騙者的眼睛。
你得讓對方看到他願意相信的東西,才能堂而皇之的告訴他:你眼中的真相是你永遠看不透的謊言。
程實拿出的不是别的東西,而是一個容器。
的容器!
當這個絕似虬結之木的沙漏出現在程實手裡的一瞬間,那散發出恐怖的之息讓杜期瑜整個人猛地一愣,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手中那個吸收情緒和欲望的道具。
他不是個傻子,這一刻他似乎已經想到了些什麼。
但程實沒有任由小七發散自己的思維,因為此刻是引導對方思緒最關鍵的時候,他必須要用一個最震撼人心的方式來為這場發生于兩個玩家之間的戰鬥做一個新的定義,告訴面前這位無知的馴獸師:
陪你演戲的從來不是一個玩家,而是一位,一位至高無上的從神!
于是程實在這個緊要關口再次取出了一件容器,的容器!
而當兩件容器分别在他的左右手漂浮流轉的時候,他失望至極的搖了搖頭:
“我千挑萬選,在幾個容器中選中了最适合你的容器,就是想看看你所能企及的最大高度和信仰潛力,但現在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