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遊潇年就會做出決定了。
隻不過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變故。
畢竟喬婳穿到書裡這麼久,發生了很多連她自已都把控不了的事情。
從二樓下來,經過吧台的時候,遊潇年還在那裡喝酒,他面前的酒瓶東歪西倒,鮮紅的酒液順着桌面流向邊角,滴落在地毯上。
“我先走了。”經過遊潇年身邊的時候,顧聞澤牽着喬婳的手對他說。
遊潇年盯着面前的酒杯,沒有說話,他眼神失焦,仿佛找不到聚集的點。
顧聞澤知道他需要時間想通,擡手拍了拍遊潇年的肩膀,帶着喬婳離開。
遠去的腳步聲淹沒在嘈雜的音樂聲中,遊潇年終于有了反應,他回過頭,望着顧聞澤和喬婳離開的背影,兩人似乎在鬥嘴,但牽着的手始終沒松開過。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遊潇年的眼睛。
深夜時分,遊潇年醉醺醺回了别墅。
屋子裡靜悄悄一片,遊潇年來到樓上,主卧前面有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镖把守着,見到他來恭恭敬敬地喊了聲“遊先生。”
遊潇年看了眼房間的方向,“她今天怎麼樣?”
保镖遲疑地說:“沈小姐今天一整天都望着窗外發呆。”
遊潇年聽完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了。”
他推開面前的房門,房間裡光線昏暗,沈蓁靠坐在床頭上,她望着窗外,台燈的光打在她蒼白的側臉上,皮膚透明得幾乎能看見血管。
遊潇年走到床邊,高大的身影落在沈蓁腳邊。
沈蓁沒有半點反應,依舊盯着窗外發呆。
遊潇年居高臨下望着她,故意開口:“我回來了。”
沈蓁終于有了點反應,她轉過頭,平靜地看了遊潇年一眼,安靜地躺回了床上。
遊潇年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這些日子沈蓁一直這樣,無論遊潇年跟她說什麼,她都沒有反應,一開始他以為沈蓁故意跟她對着幹,現在他才知道,沈蓁是因為生病了。
遊潇年壓下心口洶湧的波動,掀開被子上床,從身後抱住了沈蓁。
沈蓁在一片死寂中開口:“你要做嗎?”
遊潇年身體猛地僵住,半天動彈不了,這時他掌心好似觸摸到了什麼東西,心裡一動,坐起身打開了櫃子上的台燈。
當看見沈蓁手臂上血淋淋的傷口時,遊潇年猶如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四肢都僵木了。
沈蓁居然又自殘了。
舊傷上又添了新的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原本白皙光滑的手臂現在連塊好的皮膚都沒有。
遊潇年一點點收緊掌心,連呼吸都在發抖,“沈蓁,待在我身邊你就這麼痛苦嗎?你就那麼想死?”
沈蓁卻沒有半點反應,就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平靜無波地說:“我控制不了。”
短短幾個字,猶如一把鋒利的利刃直直插進遊潇年的胸口,呼吸都險些停止。
沈蓁從遊潇年手裡抽回手,背對着他重新躺回床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