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煜站在洗漱台前淨手,聽見這話頭也未擡:“你覺得呢?”
沈芙聽了這話隻覺得腦袋疼,萬歲爺也最是喜歡折騰人。
凡是都要過問她一下才成。
況且,什麼叫做你覺得?她又不是萬歲爺,莫非她說了什麼萬歲爺就會聽了不成?
沈芙心中煩悶的要死,可萬歲爺既是問了,自己又不得不答。
那隻沒受傷的腿輕輕晃了晃,沈芙嬌滴滴的道:“那就不見?”
她伸手,指腹抓着長案的桌沿。背靠着身後的楹窗,一副吃醋中的小女兒模樣。
“萬歲爺昨日陪了莺美人整整一晚,今日陪陪嫔妾也是應當的。”
沈芙這話酸裡酸氣,做足了小女兒家的姿态。
隻是萬歲爺信了還是沒信,那沈芙就不知曉了。
她說着,悄悄地撩起眼睛往萬歲爺那兒看去。卻見萬歲爺執着帕子,正低着頭細緻的擦着手。
聽了沈芙這話萬歲爺隻是嗤笑一聲,撩起眼不鹹不淡的往沈芙那兒看去:“你确定?
”
沈芙看着萬歲爺這幅樣子,不知為何心口跳了跳。她總覺得萬歲爺這笑容好像是不懷好意……
隻是……話既然已經說出口,沈芙這個時候若是再改,豈非不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沈芙硬着頭皮,點頭:“萬歲爺昨日已經陪了莺美人一晚上,已經足夠了。”
她聲音嬌柔柔,說出口的話卻又無形中帶着嬌媚:“輪也該輪到嫔妾了。”
而前方,箫煜的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不改口了?”
沈芙肯定點頭:“不改口了,況且嫔妾也不想改口。”
這個時候叫莺美人進來做什麼?看她的笑話不成?
且說,再萬歲爺這兒賢惠都是無用。最重要的則是要讨得到萬歲爺的歡心。
沈芙心中來回滾了滾,咬着牙勢死不敢松口。
“那就好。”箫煜對這個答案顯然是滿意至極,他輕笑一聲,擡手将手中的濕怕随意的扔回銅盆中。
濺起的水花傳來輕輕地一道聲響,随即萬歲爺擡腳便朝着沈芙走來。
玄色的長靴落在絨毯之上,沒走一步都傳來沉悶的聲響。
沈芙聽着這咚咚作響的腳步聲隻覺得心慌,還未有所反應,下一刻下巴被人抓住。
骨節分明的指腹拖着她的下颚,将她整張臉高高擡起:“
你說莺美人想進來做什麼?”
靠得近,兩人渾身的氣息融合在一處。箫煜看着沈芙的雙眼,半點兒都不想做過沈芙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萬歲爺這是對昨日的事依舊耿耿于懷?
還是說,剛剛萬歲爺在那郎中那兒遭遇到了不滿,這才想在她這兒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