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拿帕子在眼角擦拭着。
隻是心中卻是在賭,她在堵,萬歲爺對她的情。
未曾被貶至這玉泉山之前,她也是受過寵的。比起如今的沈芙,自然也是不逞多讓。
莺美人跪在地上,心思百轉千回。而前方,箫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良久,随後才漸漸地挪開眼睛:
“你說,你是派人來跟着朕這才得到消息的?”
“是。”莺美人聽到這話,心中才算是徹底松了口氣。
隻要萬歲爺肯開口,就不代表她沒希望。
何況,當年她犯下那麼大的錯,萬歲爺都沒舍得殺她,而是留在這玉泉山留她一命。
而今日,隻要找不到憑據,萬歲爺就沒有理由責罰于她。
“嫔妾知曉派人打聽萬歲爺的行蹤是大錯。”莺美人如今咬死了不承認,一口笃定隻是派人跟着萬歲爺。
“嫔妾該死,還望萬歲爺責罰。”
“那至你這麼說,
沈容華的事跟你無半分幹系?”箫煜開口直問道。
“必然是沒有的。”剛剛哭的狠了,在加上昨日晚上彈了一整夜的琵琶,唱了一整夜的曲子。
莺美人沙啞,眼眸含淚:“萬歲爺這麼寵愛沈姐姐,嫔妾就算是有幾條命,也不敢害沈姐姐啊。”
她如今打死不承認,何況……她也不敢承認。
都咬死是派人跟着萬歲爺了,半路再翻口供,又罪加一等可謂欺何況嫔妾隻是個小小的美人,沈容華身份尊貴,嫔妾又有何等法子去害沈容華?”
“既是這樣,那你派的何人來打探的行蹤?又是何時知曉的消息?”
林安端來太師椅,箫煜順勢往後坐下。手指把玩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輕飄飄的語氣砸下來卻是讓人渾身一緊:
“今日膳房中是誰做的膳,
朕身邊又是誰洩露行蹤之人?給朕帶上前來!”
莺美人被最後那一聲怒呵吓得渾身一緊,跪的筆直挺立的身段似是都吓得矮了一截。
萬歲爺竟是半點兒不念舊情,勢必是要徹查到底了。
“嫔妾……”她支支吾吾的不知該不該開口。她實在是沒想到,萬歲爺竟會如此追究。
人有是真,派人打聽消息是真,但之前未曾串口供。隻要稍稍一審,必然會露餡。
莺美人跪在地上,吓得額間冷汗直流。嘴裡支支吾吾的不知該不該開口,這時前方卻是一陣腳步聲。
周掌事得了消息早就前往禦膳房了。
今日這事要是查不出幕後之人,一準是他這個做掌事的背鍋。
莺美人才剛到,他就趕忙去膳房盡數搜查:“萬歲爺,膳房奴才已經逐一查過,并無可疑之物。”
隻要不是膳食的問題,周掌事同樣松了口氣。這好歹是下了花粉,倘若是下毒。
那萬歲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