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路幽深且漫長,一路走下來,身側的紫蘇都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句:“好冷。”
是冷。
越是往下走,便越是冷。
外面的雪花下的足足有一尺厚,卻還是抵不過在地牢裡的陰深冰冷。
整個人就如同墜入到雪地裡。
紫蘇挫着胳膊冷的瑟瑟發抖,沈芙将手裡的手爐給她。
才剛走幾步,便是聽見了裡面沙啞的求饒聲:“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沉悶的聲響,伴随着敲打着牢房的聲音,啪啪的沒說一個字就跟着敲打一聲。
沈芙的腳步聲停了下來,對上一旁之人有些無奈的臉:“皇貴妃,這就是沈常山。”
從進來開始,沈常山的動靜就沒有停過。
每日裡不是喊着要出去。
就是朝着鬧着要見崔娘。
在他的嘴裡,崔娘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人,也是這個世上最柔弱的女子。
他此時在這裡,唯恐家中的那位崔娘活不下來。
當然,這話侍衛不敢對着皇貴妃說。
誰不知道這皇貴妃可是原配正妻生的。
與這位崔姨娘可是沒有半點兒關系。
沈常山也是過于糊塗了。
放着自己的正妻嫡女不要,嘴裡竟然一直念念不忘的是個妾室。
何其的荒唐?
“皇貴妃娘娘
。”侍衛彎着身子,越發的小心翼翼去問:“可要奴才過去?”
“不用!”
沈芙擡手制止了這人,放下扶着紫蘇的手緩緩的走了上前。
沈常山此人還縮在地上,手裡拿着個破碗在地上敲打着。
沒說一個字,他就無力的朝着地上敲打一聲,同時嘴裡還在喃喃自語的念叨着:“崔娘。”
“我的崔娘。”
直到沈芙走到他面前,沈常山都還沒察覺。
面前的影子陰沉了下來,沈芙看着沈常山虛弱消瘦的身子。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不動神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