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父親的，既然能夠做到這裡。
那沈芙做什麼，自然都不用愧疚了。
“沈常山呢？”小寶子眼瞅着娘娘的臉色變平緩了，這才膽敢放開手。
“你們幾個，去将沈常山給帶過來。”小寶子想到那一幕，就恨不得親自去，将人給拖過來。
底下的侍衛們來回看着，眸光朝着幾人看了一圈，随後這才有個人上前。
“回娘娘，沈常山他，他吞簪自盡了。”
當時的情況太過混亂，誰也沒想到沈常山居然敢刺殺皇貴妃。
所有人都沖過去，隻不過都沒有萬歲爺快。
後來，沈常山被萬歲爺一腳踹倒在地以上。
侍衛們連忙過去将人控制住。
誰也沒有注意，沈常山就這麼将簪子塞進了嘴裡：“簪子刺破了喉嚨，等屬下們發現的時候，沈常山已經沒了。”
侍衛們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擡起。
沈芙聽到這話之後，卻隻有一瞬間的恍惚。
死了。
哪怕他自己不死，那接下來的下場也是隻有死路一條。
“死了也好。”沈芙點頭，低垂着眼眸。
漆黑的眼眸之中有一瞬間的恍惚。
之後又擡起頭來，重新朝着頭頂看去。
漆黑的夜裡，萬物俱靜。
沈芙聽着身後殿内傳來的聲響，太醫與宮人們來來回回，不知重複了多少遍。
她就這麼站在了乾清宮門口。
直到天邊傳來一絲光亮，夜色漸退，天光乍現，天逐漸的亮了。
沈芙站在乾清宮門口，她眺望着前方，從天邊落下來的一束光輕輕地落在了琉璃瓦上。
這時，身後的殿門被人推開。
沈芙急忙轉頭看了過去，便見何從之站在那道光影下。
那件竹青色的長袍已經被揉成了一團，身上還殘留着血迹。
熬了一夜的臉上滿是倦色，眼下還帶着烏青。
隻是那眸光在看見沈芙之後，他依舊還是朝着沈芙扯出一個安撫的笑：“沒事了。”
“萬歲爺的傷勢已經止住了，娘娘放心。”
他目光看着沈芙，笑容中滿是寬和溫潤。
沈芙懸挂了一整晚的心此時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