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在溫柔鄉的祈葉怎麼可能瞞得過自己的丈夫和哥哥呢,隻不過祈葉從不在沈知意那邊過夜,隻在工作的間隙享受着小媳婦溫存的照顧,一時間竟然抓不住什麼把柄,但兩人明顯都感覺到自己最近備受老婆的冷落。
“不可能,那個狐狸精已經被我拖住了,難道還有另一個狐狸精?”
原來虞歸晚自從上次抓奸在床後就恨透了盛清淮,于是利用自己的家族勢力對盛清淮施壓,但盛清淮也不是好惹的,“虞少爺,你要和我兩敗俱傷嗎?”
“搶别人老婆,你要不要臉?”
虞歸晚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虛張聲勢地威脅道:“我勸你最好識相一點,别到時候被搞到破産哭都來不及。”
“這點小麻煩還不至于把我搞垮。”盛清淮對着情敵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不過虞少爺你應該也知道,我和小葉十幾年的兄弟之情,我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他會不管我嗎?”
“卑鄙!”虞歸晚氣得吐血,“你居然勾引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弟弟。”
“弟弟又怎麼樣,反正我們又沒有血緣關系。”
曾經盛清淮的心裡很糾結這個關系,但是現在想通了反倒坦然了,甚至炫耀地補了一句,“我是小葉的初戀,他就喜歡我這樣的,他十幾歲的時候你見過嗎,可漂亮了,而且洗澡和換衣服的時候從來不會避開哥哥,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虞歸晚當然知道這代表什麼,雙性在十幾歲的時候就會發育出成熟的體征,能夠在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男性面前這麼毫不避諱,幾乎是等同于默許對方可以對自己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了。
可惡,難道祈葉真的喜歡青梅竹馬的哥哥嗎,既然心有所屬為什麼要和他結婚。
虞歸晚不甘心地咬了咬牙,跟情敵互相傷害,“可他現在還是和我結婚了,初戀又怎麼樣,他已經不喜歡你了,你就是個沒有名分的奸夫。”
盛清淮的心口一痛,很沒安全感地喃喃道:“小葉他……喜歡我的。”
“他早就不喜歡你了,是你自己送上門勾引他的,送上門的狐狸精當然是不要白不要了。”虞歸晚從小在紙醉金迷的豪門世家長大,自然也見慣了那些桃色绯聞,于是再接再厲地打擊道:“你信不信,如果你不主動送上門,他都懶得搭理你。”
盛清淮怎麼可能承認自己在弟弟心目中的地位淪落至此,但為了在情敵面前不落下風,也反擊道:“你也不必對我使激将法,小葉要是喜歡你也不會出軌了,勉強維持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我偏要勉強。”虞歸晚晃動着無名指上快要閃瞎人眼的鑽石婚戒,“這個是他在婚禮的時候親手給我戴上的,那個時候他還買不起這麼大的鴿子蛋,可是他說不能委屈了我,就畫了兩幅畫,一幅叫《星空》,一幅叫《睡蓮》,他說自己畫得很糟糕,練習了好幾年也拿不出手,也不知道能賣多少錢,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那是……小葉給你畫的?”
盛清淮的臉色一白,回憶起小時候祈葉報班上美術課,身上臉上總是沾滿花花綠綠的顔料,小孩子當然創作不出什麼像樣的作品,但祈葉的臨摹功底比同齡人要厲害很多,總是像模像樣地仿照出課本上印着的插畫問他喜不喜歡,他要是說喜歡,祈葉下次就會努力模仿得更像。
第一次見到《星空》和《睡蓮》的時候,他的心裡莫名地湧起一股心痛到顫栗的感覺,仿佛穿越漫長悠久的時光,他似乎無數次見過這兩幅畫的各種形态,如孩童塗鴉般的稚嫩筆觸,漸漸成熟的畫風,以及最後接近完美無瑕的收尾。
“哥哥,你喜不喜歡?”
腦子裡恍惚地響起弟弟的聲音,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就看到底下的署名是祈葉。
“哥哥很喜歡。”
那是盛清淮第一次隔着玻璃櫥窗看着弟弟畫出來的東西,這兩幅畫就好像完全按照他的審美畫出來的一樣,他試着想象小時候畫工還不娴熟的弟弟是怎麼一點點地練習才畫得這麼好的,心裡也不自覺地升起一絲隐秘的希望——小葉最了解哥哥的審美,所以,這是不是給哥哥畫的?
現在要他怎麼相信,他最喜歡的這兩幅畫,居然是為了給自己的情敵買婚戒才創作出來的。
“像你這種自願送上門的狐狸精怎麼能體會到這種被重視的感覺?”虞歸晚卻很是自得,不停地炫耀着自己的婚戒,“别說鴿子蛋了,他連9.9的塑料戒指都不會給你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