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頁)

  許是握久了拳頭,陸文的掌心有一層溫暖的薄汗。

  他要溫柔,攥着瞿燕庭的手腕微微使力,将對方朝自己拉近半步,同時邁出腳尖,填補另一個半步。

  陸文的右肩挂着書包,便隻擡起左手,輕輕地捧住瞿燕庭的腮邊。他的手很大,手掌托着臉,指尖觸碰到瞿燕庭薄薄的耳廓。

  瞿燕庭身軀僵硬,環着的雙手悄然抓緊了自己的衣袖。不知是被陸文的手掌烘暖,或是其他原因,他的半張臉都變熱了。

  他呆滞得忘記躲閃,僅一顫,因為陸文已經低下頭,偏停在他的臉頰一側。

  沒有打光,路燈壞着,樹影下晦暗不明,陸文隻能看見瞿燕庭瞳孔中的亮星,眼睫一垂,那點光也遮住了。

  他離近,再離近,近到假裝親吻的咫尺距離。

  陸文腦中白花花一片,聽見的是自己緊張的心跳,聞見的是瞿燕庭吃完牛奶芋頭糕的香甜氣味。他終于屏不住了,将一縷氣息拂在瞿燕庭的臉頰上。

  微涼的薄荷味,瞿燕庭如置冰火,失神失語。

  耳畔,陸文對他說:“以後,我保護你。”

  作者有話要說:  任樹:無聊的玩手機

第19章

  瞿燕庭像一片易碎的玻璃,那四個字如雨水滴落砸下來。他如夢方醒,松開手,将陸文一把推開。

  掌心失去臉頰的溫暖,陸文趔趄半步,也夢醒般從角色中脫離。

  瞿燕庭的神情隐沒在陰影中,無法看真切,他的聲音也顯得飄忽,沙沙的:“我不需要。”

  陸文一時難以開口,轉瞬間,瞿燕庭便剝奪了他開口的機會,聲音變得清晰又冷漠:“能拍就拍,不能拍我整段删掉。”

  瞿燕庭說完沒有停頓,大步離開,身影很快看不見了。

  片場陷入一陣死寂,工作人員不明情況,齊刷刷地望向樹蔭下,陸文整個人都傻了,他身後,任樹也有些懵。

  幾分鐘後,導演助理來告知,瞿燕庭坐保時捷走了。

  陸文直覺這次的問題很嚴重,他之前言語頂撞,大聲嚷嚷,甚至吹胡子瞪眼,可瞿燕庭永遠是從容不迫的,剛才是第一次翻臉走人。

  他回頭看任樹,喊了句“導演”。

  “叫我幹嗎?”任樹問,“現在想起我來了?”

  陸文做好挨罵的準備,走到任樹面前。突然,任樹一擡手,他下意識地往後躲,以為任樹要抽他。不至于吧?就算要抽,也應該瞿燕庭親自抽吧?

  任樹掏出煙盒和火機,叼一支點上:“你犯什麼慫?剛才不挺霸道的麼,步子一邁,小臉一捧,附耳低喃,我看你下一步就要打啵兒了。”

  陸文辯解:“可不敢,我會借位的。”

  任樹簡直氣樂了:“你丫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那麼虎啊?”

  陸文說:“不是您讓我過一遍戲麼?”

  “我沒讓你跟瞿編過啊。”任樹愁得慌,“女主不在,我朝你招手,示意你跟我過,你拿瞿老師過哪門子戲?”

  陸文問:“您招手了嗎?”

  “廢話,我就差say

hi了。”任樹說,“你壓根兒就沒看我,誰好看你看誰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