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沒反應,阮風問:““陸文哥,你沒事吧?”
齒冠生磨,陸文遲緩地點頭答應,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沒事”。
阮風眉眼彎彎:“多謝,那我先走了,改天請你吃飯!”
輕快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消失于某一層。陸文獨立在昏暗中,耳邊,方才的字句循環往複,落錘般敲在他的神經線上。
藥液快輸完了,瞿燕庭單手把點餐小票收起來,連上醫藥費,過後他要一齊還給陸文。
手機收到幾條消息,是阮風發來的,瞿燕庭點開——
哥,我向陸文哥解釋了。
編得很真實,符合咱倆編劇和演員的身份,挑不出bug。
陸文哥沒懷疑,好像還挺感動的。
我走了!有事一定要打給我!
瞿燕庭暫且放心,不禁望向門口,阮風估計已經上車了,那陸文怎麼還不回來?
他念誰來誰,下一刻陸文推開門,卻不進來,一派莊嚴肅穆地杵在病房門口。
那張臉凝重得宛如中了邪,瞿燕庭忍不住猜,難道要号碼被拒絕了?他說:“你的手機在這兒。”
陸文恍若未聞:“有些問題我問過了,但我想再确認一遍。”
瞿燕庭:“什麼問題?”
陸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将天生的低音壓得更低。
“我進組的時候冒犯你,你有沒有怪我?”
“怎樣算怪你?”
“改劇本,調整我的戲份,是公報私仇嗎?”
“當然不是,你可以問任樹。”
“第14場戲,你打擊我的話,隻是講戲?幫我找感覺?”
“是。”
“我演得爛,你不嫌棄我嗎?”
“你隻是需要教。”
“你根本沒有看不起我?”
“沒有。”
“安排助理,完全是同情我人手少嗎?”
“也有一點關心。”
陸文哽了一下:“你……覺得我帥嗎?”
那張騎馬照浮現出來,瞿燕庭回答:“……很帥。”
最後一個問題問完,“嘭”的一聲,陸文甩上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