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7頁)

  瞿燕庭掏出一袋子辦公用品和電腦,頗有興緻:“來都來了,帶我認識一下那位曹師傅,我有傳統工藝上的問題想請教。”

  陸文滿腦子漿糊,帶瞿燕庭下樓去見曹蘭虛。就在院子裡,瞿燕庭漫起一絲緊張,抱緊了懷裡的文件袋。

  曹蘭虛也沒睡好,大門半夜打開,他就醒了。見陸文身後跟着個生人,不像攝制組的,問:“大灰,這是?”

  親耳聽見有些搞笑,瞿燕庭的緊張消散大半,回答:“曹師傅您好,我姓瞿,是陸文的朋友,來看看他。”

  陸文說:“瞿老師是編劇,想跟你聊聊銀飾錾刻方面的事,你要是知無不言,我就多擦一遍地。”

  “臭小子,敢威脅我?”曹蘭虛沒好氣地問,“你的事怎麼樣了?”

  陸文立刻喪着臉,把挂在房檐上的吊蘭拽秃噜一條,渾身難受地說:“沒怎麼樣,我能把人家怎麼樣。”

  銀镯子嘩啦嘩啦的,曹蘭虛恨鐵不成鋼地用手指他:“等他回來揍一頓!長那麼大個子挨欺負,沒出息!”

  當着瞿燕庭的面挨罵,陸文簡直想捂住曹蘭虛的嘴,可老頭罵的是事實,他隻能破罐破摔地幹瞪眼。

  大門響了一聲,曹蘭虛方停,三個人同時望向門口。

  孫小劍神色萎靡地閃進來,穿着昨天的衣服,眼下烏青,顯然是熬了一通宵。走近發現瞿燕庭,他吃驚道:“瞿編?您怎麼來了?”

  “來看我。”陸文迫不及待地問,“什麼情況?”

  孫小劍擡手搓了下臉,眉心皺得像包子的褶兒,說:“談了大半夜,節目組的态度很堅決,希望能息事甯人。”

  “什麼叫息事甯人?”

  “負責人說,這件事發酵得厲害,必須作出公開的澄清,綜合考慮和權衡……操!我直接說吧,丫的意思就是肯定有一方要認錯!”

  陸文意識到了,但不想承認:“那就讓姓靳的認啊!是他搶我的東西!”

  “我說了,這句話我把嘴皮子都說破了。”孫小劍滿臉疲憊,“但節目組……希望咱們把這事認下來。”

  太陽穴要炸開般,陸文磨着牙:“我的東西被偷了,還要我承認是賊?放他媽的屁!”

  曹蘭虛也火了:“沒這種道理!大灰,别聽他們的!”

  孫小劍進門前徘徊了十幾分鐘,說得很艱難:“節目組基本已經決定了,如果你答應,今天就去錄集市的内容。”

  陸文說:“通告裡還沒到集市!今天應該制作,做我畫的戒指!”

  孫小劍道:“戒指……改成靳岩予做。”

  “做他的春秋大夢!”

  “節目組擺明要保他……”

  “他想都别想!他人呢?先滾回來再說!”

  “靳岩予的團隊表示,你認了,聲明發出來,他才會回來繼續錄。”

  陸文怒火中燒,到底誰才是犯錯的人?憑什麼犯錯的人有權要挾?他把手裡的葉條抽打在地,吼道:“我他媽還不錄了!老子不伺候了!”

  “如果你拒絕。”孫小劍無力地摘下眼鏡,“就真的不能錄了,節目組會和咱們解約,恐怕觀衆更誤會你有問題。”

  兩廂對比實在太過殘忍,陸文一時被傷害得難以反應,愣愣地說:“好啊……那就解,我要告他們。”

  孫小劍勸他:“節目組拿着拍下來的證據,而且拖得久了,你還開不開工?”

  陸文覺得頭重腳輕,晃了晃,背後抵來一隻手掌撐着他,轉過身,他才發覺,事情的走向完全如瞿燕庭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