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9頁)

  忽然,門開了,瞿燕庭出現在門口。

  陸文望過去,一切情緒都歸零,隻呈現無聲無息的茫然。瞿燕庭走到他面前,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頰。

  手機滑落,陸文捉住瞿燕庭的腰,隔着毛衣埋首在對方的腹部,後頸被揉捏,頭頂是瞿燕庭稍低的聲音:“每個公衆人物都會受委屈,從這次開始,學會面對這種感覺。”

  時間仿佛凝固了,直到樓下的大門傳來響聲。

  陸文慢慢擡頭,像一頭蘇醒的獅子,音色愈發的沉:“靳岩予回來了。”

  瞿燕庭按住陸文的肩膀,掌下的肌肉一點點變成偾張的狀态,他問:“你要幹什麼?”

  陸文猛地站起來:“打架鬥毆!違法犯罪!”

  瞿燕庭攔住他,不讓他往外沖,兩個人在床邊搖晃拉扯。他張手死死抱住這具暴怒的身體:“别沖動,别下樓見他!”

  “你放開我!”

  瞿燕庭快要站不穩了,原來彼此的力量如此懸殊,就在陸文要推開他的頃刻間,他卸掉全身的重量去阻擋,用力把對方撲在了床上。

  重疊的身體壓出一片凹陷,陸文癱倒,瞿燕庭伏在他身上,給他無垠的怔忡。

  樓下,靳岩予摘掉帽子走過來,昨晚飯局喝多了,在城裡的賓館睡了一宿,節目組把事情搞定,他回來瞧個熱鬧。

  曹蘭虛負手立在院中,喝道:“小灰!”

  靳岩予停下:“我有名有姓叫靳岩予,你記不住?是不是老年癡呆啊?”

  “你去哪兒了?”

  “你管得着嗎?”

  曹蘭虛訓斥道:“你錄節目什麼活兒都不幹,每天去賓館睡覺,别以為我不清楚。”

  “幹活兒?”靳岩予笑了一聲,“你一個糟老頭子,我憑什麼給你幹活兒?”

  曹蘭虛問:“那你憑什麼偷大灰的畫?!”

  “我可沒偷,拍完照就扔垃圾桶了。”靳岩予攤開手,聳了聳肩,“怎麼?他給你當苦力,還處出感情了?”

  “你這麼做是渾蛋!”

  “我就是瞧他不順眼!”

  曹蘭虛忍不住,一手揪起靳岩予的衣領,說:“等節目播出來,我看你還怎麼蹦!”

  靳岩予道:“您老真是與世隔絕,他已經慫了、認了,節目組向着誰你懂個屁!”

  曹蘭虛單手把靳岩予推了個趔趄,動靜很大,角落的黃土狗都叫喚起來,他揚手指着門:“滾出去!不許進我的院子!”

  靳岩予站穩,朝二樓瞥,戴上帽子後退:“你當我樂意來啊,節目錄不成,到時候不一定誰求誰。”

  等大門關上,曹蘭虛氣得面色漲紅,喊道:“大灰!”

  床上的兩個人神情忽動,瞿燕庭從陸文身上翻到一邊,微偏着頭,抻了抻褶皺的衣服。

  陸文僵緩地起身,無措地說:“曹師傅叫我。”

  “去吧。”

  陸文大步沖出去,還不忘回一下頭,院中隻剩曹蘭虛一個人,他飛奔踩下樓梯,急切問道:“曹師傅,靳岩予呢!”